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什麼問這個,李忠順還是如實點了點頭。
裴乾一掌拍在御案上:「好個屁啊,貴妃發動之後一陣陣的痛,都痛死了,朕不相信她當時就沒感覺,她竟然欺君!」
「……奴才覺得婕妤興許只是不想讓皇上擔心。」
「什麼婕妤?從今天起她不是婕妤了,還是回去當貴人。就因為她那麼說,朕完全低估了臨盆之痛,準備嚴重不足,險些釀成慘劇你知不知道?」
李忠順:……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貴妃生孩子的時候你在寢殿睡了半天,疑似伴有自瀆行為。就這還敢說臨盆之痛,臨盆痛不痛跟你有啥關係呢?
心裡雖然這麼想,李忠順並不敢叭叭往外說,他好聲好氣勸道:「皇上要不再想想,婕妤就算騙了您,那也是善意的謊言。」
「她就算是善意的謊言,也欺騙並且傷害了朕,降個位分有什麼問題?」
「……那七皇子的名字呢?」
裴乾坐那兒想了會兒,說:「叫裴琛。」他一邊說,還把這兩個字寫到紙上,讓李忠順拿去交給俞貴人。
雖然是太監,李忠順也是有文化的,跟著皇上這麼多年他能讀會寫,看到這字腦子裡立刻浮現出字義,琛這個字非常好,是珍寶的意思。李忠順只希望俞貴人看到這名字心裡能舒坦點。
忽然去道口諭,皇上以欺君的罪名將生育有功的俞婕妤貶回貴人之位,聽到這話她本人能舒坦得了?
別說她,跟出來聽熱鬧的都傻眼了。
「欺君?她多久沒見過皇上了,怎會欺君?」
俞氏自己也在點頭,含淚問:「這裡面是不是有誤會?」
「這個嘛,貴人可記得您生孩子那天,銀硃進去問您怎麼樣,您說挺好的一切都好讓皇上不必擔心。現在貴妃娘娘也生了,皇上好像又去問了貴妃娘娘,才知道發動之後肚子就會開始痛,一陣陣的痛,要痛滿好幾個時辰,那很要命……」
俞貴人自己整個呆掉。
別說她,一個宮裡本來跟她不太對付的都驚訝了。
這不是安慰嗎?這竟然也算欺君?
欺君的門檻太低了吧!
作為大總管,李忠順早已點亮了一種技能,就是哪怕我心裡非常認同你,但嘴上還得隨皇上說!他又補充道:「那天貴妃娘娘生了足足五個時辰,在產房裡受足了罪,皇上真的非常心痛,還很自責自己沒提前做好準備。」
這下,本來不開竅的都靈光一現想到了。
這麼說當初的事就解釋得通!
難怪俞氏發動以後皇上立刻趕了過來,看著非常關心的樣子在外面守了好幾個時辰,卻在七皇子出生後掉頭就走。當時大家都覺得奇怪,現在她們想到了,皇上該不是想借俞氏了解生孩子的事,目的是為貴妃做準備吧?
那貴妃生下六公主的時候他怎麼沒去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