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他有些信了老二那話。
父皇未必是真嫌棄他,也可能知道這兩個月捐款捐物的會特別多,知道他忙不過來,故意那麼安排的。這麼想著,他心裡稍稍好受了些。
他好受了,秦氏不好受。
秦氏聽說裴珝在督建學堂,就打聽過那是個什麼東西,知道是貴妃搞了個噱頭哄得人捐款捐物她心裡笑話了這些跟傻子一樣往外送錢的……本來笑話歸笑話,那些人願意跟她也沒有相干,問題是,最近秦母過來了一趟,主要是想問問大皇子怎麼回事?怎麼被皇上發落了?她是來關心女兒想知道這事影響大不大,說著就提到他們秦家也有人給貴妃那個捐了很多錢,秦氏一聽,震驚了。
「誰那麼傻?」
「你堂叔,就是沒多大出息娶了皇商女兒的那個秦榮。家裡都說他那身份不好同其他那些相爭,可孟氏有錢,就缺個親骨肉,她願意拿錢出去換,還說花錢能擺平的都不叫事。」
這個孟氏膽子真的不小。
妯娌勸她說這個爭輸了血虧贏了也不太賺,得到名額卻遭了八方記恨有什麼意思?
孟氏說他們恨就恨,又不敢鬧出事來!
秦家就不是好欺負的,再說她娘家,確實只是區區一介皇商,但出了事秦家得護著,孟家的生意秦家人是投了錢的,搞垮了不是他一家賠。
很多事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孟氏很有些賭性,反正誰也沒勸住她,她不僅往裡投了很多錢,還給送木材包桌椅預定文房四寶……又因為是商人家出來的,比官家的更會籠絡人心,前些天不是特別熱嗎,那邊都有人中暑了,孟氏聽說之後立刻買了一批綠豆,熬出綠豆湯來還拿冰塊鎮了,一桶桶的送去那邊。
這些事裴珝知道,也給記錄了,但沒拿回來說,這天之前秦氏一點風聲也沒聽見。
現在她知道了,非常震驚。
「她錢多燒手?那麼多錢做點什麼不行非要拿去打水漂?」
秦母說她機會還是很大的:「他們有些家裡雖然有錢,但是不敢往外拿,你說說普通當官的忽然拿出幾萬甚至十萬兩白銀皇上還有廣大百姓會怎麼想?他們就只能打其他主意,比如安排人抄書,給那個學堂送書籍。孟氏沒這個顧慮,她是商人出身,誰不知道皇商就是有錢?她一出手就是十萬兩,還送了那麼多東西,貢獻非常之大。」
「那也沒戲,別怪我潑她涼水,這明擺著是個局。人選一早就定好了,那是貴妃串通好的,選出來那兩個肯定會對外宣揚把出喜脈,但是絕對生不出,過幾個月出個意外就流掉了。」
秦母臉色變了幾遍,低聲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信她有那本事,她要是跟外面傳的那麼能耐至於被馮曦搶了男人被迫進宮參選?您覺得這事說得通?造假又不難,只要事先安排好就行了。」
「可廣平王妃確實懷了,她肚子都鼓起來。」
「就算她懷孕是真的,她說她是因為貴妃才懷孕未必是真的,這你們都想不到?」在秦氏的記憶里,廣平王妃本來就能懷,上輩子她就生過,只不過時間上更晚一點,這裡提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