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道:“我皇兄有八子,哀沖太子朱載基、莊敬太子朱載塥還有穎王朱載墒、戚王朱載沴、薊王朱載、均王朱載土夙都過早夭折,只留下裕王朱載塥和景王朱載圳,也就是說後來只有裕王和景王兩個人有機會能成為太子,嚴嵩一黨力保景王,自然和裕王水火不容,徐階老謀深算,在局勢不明情況下隱忍蟄伏,處處聽從嚴嵩,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嚴嵩死黨,直到景王死後,藍道行事情發生,徐階抓住機會雷霆一擊,把嚴家父子剷除,成了裕王堅定的支持者,本王也深為佩服他當斷則斷的魄力,高拱張居正都是裕王府出來的人,現在裕王是唯一太子人選,他們當然是如日中天,一呼百應,徐黨已有雛形,遲早會演變成嚴黨一樣的禍國奸黨。”
唐天峰不置可否問道:“既然如此,王爺有什麼好的辦法杜絕這一切嗎?”
端王忽然沉默不語,度陽關嘆口氣接著話道:“所有造成這一切的緣由並不在嚴嵩和徐階等人身上,溯本求源,都是因為當今皇上不明,失察所致。”
唐天峰大驚,敢指責皇上的不是就是罪大惡極,度陽關再受端王器重,也不能直言不諱當著端王面說出這樣的大逆不道的話,再看端王依舊喜怒無形,也不搭話,靜靜聽度陽關怎麼說。
度陽關又道:“當今聖上和王爺是兄弟,最知皇帝的莫過王爺了,嘉靖昏聵多疑,剛愎殘忍,自私虛榮天下無人不知,一心煉丹修玄,不顧萬民蒼生,妄想長生不老,以至數十年不理朝政,更古未聞,由內閣和內廷分別代為處理朝政,才是導致權奸黨派的罪魁禍首,歷朝歷代哪有從不上朝的皇帝?”
唐天峰聽度陽關說的是振振有詞,嘉靖皇帝的確不算是個好皇帝,朝廷一切事物都是內閣處理,皇帝的事物都是內廷處理,有什麼掌印太監、秉筆太監,可以代替皇帝書寫詔書,加蓋皇帝印章,又重用東廠來監視百官,馮隱掌控東廠多年,根深蒂固,又控制了司禮監黃倫,和內閣徐階斗的如火如荼,若陰謀得逞,嚴黨重新掌控內閣,內廷和內閣聯手,取代皇帝就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越想越怕,不禁大汗淋漓。
端王看出唐天峰心思變化,這個時候輕咳一聲說道:“我皇兄若還是這般執迷不悟,不理朝政,那麼最後結果不管是馮隱勝還是徐階勝,都會造成我大明王朝的隱患,到那個時候,還是不是朱家的天下就很難說了,這個還是其次,到時候勢必會天下大亂,苦的還是百姓,本王深知君為輕、社稷次之,民為重,為了普天之下的萬民疾苦,依唐大俠評說,本王該不該出手?”
唐天峰急道:“王爺為什麼不親自去勸說皇帝?”
端王苦笑道:“我皇兄現在沉迷修道,從不出後宮,有什麼事情都是黃倫安排,就連裕王都不能輕易見到皇帝,所以馮隱才敢為所欲為,設局對付徐階以至裕王,本王料定現在徐階他們面對馮隱的布局也只能見招拆招,等待時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