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
對方顯是認出了她,南山卻死不認帳,趁對方分心時立刻往窗口逃。那人也不是吃素的,身手好得很,當即攔住南山去路。南山見去路被擋,正要反擊,那人已是出其不意地使了暗器。
一枚暗釘擊中南山小腿,她吃痛地皺了下眉,對方趁勢將她控制住,道:「暗釘上有藥,你的腿很快就會麻得無知無覺。我與你交情不深,按照規矩我將你殺掉一點也不奇怪。所以還是識相點將東西交出來為好,不然就不止腿麻掉這樣簡單了。」
南山雙手被反剪,雙膝被迫跪地,幾無反抗的可能。對方又道:「在哪兒?懷襟里嗎?」他說著又轉過頭去,同門外吏卒喊道:「進來!」
吏卒聞聲立即沖了進來,在那人面前站定。那人淡瞥他一眼,命令道:「我要的東西在她懷襟里,幫我取出來。」
吏卒連忙上前,一手按住南山腦袋以防她攻擊,一手取物。
南山咬緊了牙,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吏卒得手後趕緊往後退了一步,生怕南山咬他似的。恰這時,那人朝南山後背狠狠一腳,將她踹倒在地,又欺負她腿難動彈,惡毒地補了幾腳。
南山喉間湧起血腥氣,她費力想要站起來,卻只聽那人與吏卒道:「讓她混進來是你們巡查不力,若還想保住你的差事就牢牢閉上你的嘴,當今日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他說罷又盯住南山:「你跟了沈鳳閣之後越發不得了,今日我且饒你一命,好自為之。」
那人將信紙揣進袖袋內便飛快離去,南山咬牙坐在地上,而那吏卒則嚇得趕緊跑了出去。
屋門重新關上,周圍頓時靜得出奇。日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南山中了暗釘的那隻腿越來越沒知覺,木木的像個累贅。她低頭將暗釘拔出,壓緊了止血,冷靜地閉眼想了想,儘可能地將那張紙上的名字回憶出來。
名單中除了裴渠之外,還有一些朝廷高官,甚至還有藩府的人。南山將這些人的關係稍稍理了理,最後發現他們大多屬於某一派。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大好的預感,但又沒法確定。眼下當務之急是趕回沈鳳閣那裡,將事情問清楚。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等南山的腿完全恢復知覺已是過了正午。她費勁逃了出去,並迅速回家換了身衣裳。
臨走時,她看看鳳娘,很不放心地開口:「鳳娘若實在不想去河北,今日便同我搬去別處罷。」
鳳娘搖搖頭說:「若連我也走了,有些人定會疑心的。何況我在這裡住慣了,搬去別處我睡不著的。娘子不必擔心,隔壁娘子會照應我的。」
南山又勸了一會兒,可鳳娘就是不鬆口。南山不說話,默默想了想,決心等那邊事情理順,哪怕鳳娘不願意,她都要將鳳娘送去安全的地方。於是她拎著一袋米出門與隔壁娘子多囑託了幾句,這才往平康坊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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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渠這會兒剛回縣廨,將手上條陳翻了一翻,還未來得及坐下,便聽得裴光本道:「袁太師家送這個來了……」
裴渠聞聲抬頭,只見裴光本從窗戶口探了半個腦袋進來,一起伸進來的手上還握著個封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