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得可開心?」只能將所有精力都埋葬在長安這一方天地的徐妙文酸溜溜地問。
南山點點頭,頓時羨煞了徐妙文。
他暗搓搓地想,若不是有南山,裴渠定是要帶他這個好兄弟去了。南山想的卻是,若裴君帶徐妙文去番邦,一定會想盡辦法欺負他,以徐某人言語不通等原因,說出「你若不聽話就將你丟在番邦」這樣威脅的話來。
兩人各自飲了涼飲,一個個都被凍得要死。
「秋風真冷吶!」
「長安的鋪子今年涼飲也收得很遲吶!」
「聽說你在廣陵有個米行?」
「還有藥鋪。」
「你這是要勵志做富商嗎?」
「不是吶,是因為要養家。」
哈哈哈娶了雲起一定是虧死了,徐妙文念至此忽然開心起來。他變幻無常的心情與長安此時的穩定天氣形成了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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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這暖陽,一直延續到了下午。至日落西山,天仍是亮著,遠處天地相接處一片火紅,大塊大塊的雲涌動著,明日似乎又是好天氣。
這時候徐妙文已去準備晚上的筵席,而裴渠與南山二人則回到了長安裴府。裴府這一年來只有寥寥幾個家僕在打理,甫一進去實在冷寂得很,但又十分乾淨。
家僕大約是閒得太無聊了,連地上落葉也不放過,掃得竟是一片不剩。
不過往裡走了好一陣,竟是一個人也瞧不見,不知這些家僕們去了哪裡。
「若沒人的話,今日索性回長安縣我那裡住罷,畢竟那裡好打掃些,也順道可去看看隔壁娘子。」南山如是說。
裴渠沒有表達異議,但他卻仍往裡走。南山有些困惑,便跟著他繼續往前。
忽然,南山頓住步子,簡直要高興得跳起來:「夫君你看!」
裴渠雖也覺得驚喜,但面上卻是十分冷靜。他不慌不忙走過去,而南山也在最初的喜悅過後回過神來,緊跟著往前走。面前是一片柑橘樹,雖然只有寥寥幾株結出了果子,但在長安這地方,還是令人感到意外。
金秋柑橘熟,南山還記得去年金秋時節在揚州的花燭夜。那天她恢復味覺,嘗到久違的柑橘味道,令人終身難忘。而今日,卻又在長安之地看到黃燦燦的橘子,實在是叫人驚喜。
她隱約還記得重回裴宅那一晚她與裴渠坐在後院廊下談條件。裴渠說需要她幫忙,而她卻是很無理地說想在長安之地吃到新鮮的、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橘子。那時裴渠甚至表示很為難,她也沒有太放在心上,且後來又離開長安,她甚至都忘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