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紅枝再一次為自己的文采傾倒。
兩人正往徐紅枝房間走時,杜濤淡得不著痕跡地笑了一聲:「嗬,還真著涼了。」
徐紅枝一臉疑惑,警覺地發現了此話中的玄機,又不好拉下臉來直接問,撫了撫下巴,試探道:「公子啊,你半夜的時候可見著真真了?」
杜濤倏地停下步子,紅枝也跟著往後退了兩步。他輕咳一聲,假意想了想,道:「不曾。」
徐紅枝當然相信杜濤!怎麼能懷疑自己喜歡的人呢?胡扯。
恩,那就是杜濤有感而發。紅枝姑娘轉念一想,瞬間打消了疑慮。
走到門口,劉義真依舊保持原來那個姿勢,閉眼坐在地上。
紅枝一看,恩,真聽話,讓這麼呆著就真這麼呆著。
杜濤走過去,試試了他額頭的溫度,輕抬了他下巴:「來,讓我看看舌苔。」
無奈劉義真緊抿著唇,睜開眼無比憤恨地回瞪了他一眼。
嗬,臉色這麼差還發脾氣。
徐紅枝在一旁看得有些發懵,瞬間又在內心咆哮道:劉義真你個彆扭小白臉,讓你張嘴看下舌苔會死啊!
杜濤直起身,道:「紅枝姑娘,不如你在這裡看著他,我去尋大夫來。」
紅枝雙手緊握著放在胸前,滿臉的崇拜之色。這氣度,這說話的模樣——真合老子心意。
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裡出西施咩?紅枝嬌羞了。
等杜濤一走,紅枝轉瞬恢復了暴力本色,報復性地踹了劉義真一腳,然後把他拖到床上,惡狠狠地罵道:「媽的,重死了,叫你少吃點!」
她這麼一拉,劉義真衣服都快被他扯開了,哎唷,這精巧的鎖骨喲。
徐紅枝趁機揩了下油,然後又把被子胡亂往他身上裹,最後,一個密不透風的繭殼就這樣成形了。
只聽得劉義真悶哼一聲:「徐,紅,枝……」
那真是無力的吶喊,發自內心的咆哮和抗議——啊——
待杜濤帶著大夫回來,紅枝坐在床邊一臉傷心,貓哭耗子般落下幾顆眼淚:「哎唷我的親姐——哦不,親哥喲……你怎麼……哎……」
那大夫估計也覺著怪異,遂走過去給劉義真診脈,又看了面色舌苔,然後瞥了一眼旁邊無比悲傷的徐紅枝,道:「姑娘不必著急,令兄不過是偶染風寒,不是什麼不治之症。」
徐紅枝用帕子掩了臉,清咳了一聲:「知道了,那便開藥吧。」
一旁的杜濤正喝著茶,差點嗆到。這紅枝姑娘,當真是個變臉王啊,有趣有趣。
可憐我們的徐紅枝姑娘還自以為做得賢良淑德,該嬌羞時要掩面,該義正言辭時要大義凜然,該賣弄文采時就要好好揣摩說辭。這樣的好姑娘,哪裡去找?
去抓了藥,讓古戈客棧餐飲部的小二熬好送過來,紅枝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