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正要爬起來,卻又被劉義真拉了一下,重新跌倒在他身上。
劉義真輕拍拍她後背,微微闔了闔眼睛,緩緩道:「先躺一會兒,許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紅枝消停了片刻,便又道:「不公平!你睜眼就能看到藍天白雲,我是只能看到黃土青草啊!」
「你想換個位置?」
紅枝滿頭黑線,抽出兩隻手,正要去捏他的臉泄恨,卻又被捉住了。茉莉這個騙子!她竟然說「女人心最難猜啊」!
難猜個毛線啊!明明很好猜啊!劉義真這個混蛋都看到她骨子裡了。紅枝一氣餒,翻身滾了下去,那廂花生又在嚎啕大哭起來。
紅枝悶悶一皺眉,就說小崽子是禍害啊。上輩子到底欠了多少啊,一下子還送來倆啊!
她剛要起身,卻見得劉義真早她一步站了起來,往那邊馬車方向去了。
短笛滾落在青草地上,紅枝拿過來,吹了吹上面的灰。忽地又皺皺眉,擺了個姿勢,試圖吹了一下。一聲悽厲的、又隱約帶著嘶啞的笛音便在這春末的青綠氣息里傳了開去。
花生總是很聽劉義真的話,每次若是劉義真抱著他,便安安分分不吭聲,更別說哭了。
核桃一如既往地從容,永遠一副鄙薄的樣子。
不論怎樣,在紅枝眼裡,真就是愛恨交加,恨不得狂親無數口,然後捏死了拎出去餵狗。當然,若是要付諸實施的話,紅枝大概會先被踢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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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到了平城邊界的一個小鎮子裡,有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棧,劉義真帶著她上了樓,又問小二要了一壺溫酒和幾個小菜。奶娘領著孩子住在隔壁屋子,早早便帶著孩子去睡了。
紅枝酒足飯飽之後往床上一躺,忽地摸了摸自己的錢袋子,往床里側窩了窩。
劉義真熄了燈,放下床帳,躺在她身側。這才剛躺下,紅枝忽地湊上來憂心忡忡道:「真真啊,你被停了職,以後要是沒錢買米怎麼辦啊?萬一官舍不給我們住了,把我們趕出來怎麼辦啊?」
「恩?覺得相公養不活你們?」劉義真揉了揉她頭髮。
「我是覺得在平城這個地方太不安穩了,感覺隨時都會出點什麼事。我甚是憂心啊……」紅枝一副憂愁的樣子。
劉義真似是聽出了什麼,卻溫聲道:「若是你不想繼續在平城待著,那我們就走得遠遠的,去別處生活。」
紅枝埋頭仔細想了想,發現新大陸般驚喜道:「要不然咱開個館子吧,面朝馬路,生意興隆!」
「恩……」劉義真拖長了尾音,「你是不是聽茉莉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