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廳,簡少卿候在那裡不敢擅離,看到北暮染出來簡少卿才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沉聲道:“屬下懇請王爺降罪。”
北暮染輕哼一聲,淡淡道:“一天之內將那些刺客的來處告訴本王。做不到……”不待北暮染說完,簡少卿連忙道:“多謝王爺開恩,屬下明白。”對著北暮染一禮,匆匆轉身出門去了。
北暮染走出門外,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薛浩凌,沉聲道:“失責之罪,等景筠醒過來本王再跟你計較。若是景筠再出什麼事……”薛浩凌肅然道:“屬下領命。”北暮染冷哼一聲拂袖而去,站在他身邊的秦隱和傲雲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薛浩凌的肩膀算是安慰。
景祺苑內,自景筠昏迷後,北暮染的臉上就沒有出現過任何稱得上是溫和的表情,就連笑起來也讓人不禁不寒而慄,他坐在床邊握住景筠的手,生怕她就這麼睡過去不願醒來。
阿夏端了晚膳進來,輕聲道:“王爺,該用晚膳了。”
北暮染這才緩緩抬起頭,凝聲道:“為何大夫他們說王妃最近幾日勞累過度,你們是如何伺候王妃的?”
阿夏心下一驚,忙跪在地上,低著頭,“王妃咳疾並未痊癒,前些日子更是忙著給太皇太后縫繡賀禮。是奴婢們未照顧好王妃,請王爺責罰。”
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打落在屋檐上發出響聲,北暮染的聲音隔著雨水傳入阿夏的耳中,“你們是景筠的親信,自蓬萊島便伺候於她,本王不會輕易責罰你們,但是你們記住,若還有下次,本王定不輕饒。她是本王的妻,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她。”明明北暮染說話是那麼輕,傳到阿夏耳中卻是讓人心生懼意。
阿夏堅定地答道:“是,奴婢遵命。”
啟朝六年,四月十五日,定安王妃在秦府遇刺。
四月十六日,定安王大肆搜查刺客,朝中大臣不滿,皆被皇上駁回。
四月十七日,餘黨盡數被定安王殺掉。
四月二十日,留下的唯一一個刺客終於招供幕後之人。王府地牢內,北暮染的眼睛裡閃動著猩紅色的光芒,仿佛世人的惡鬼,“害我妻受傷,你們…通通都該死!”這最後一句話他的聲音極低,落入刺客的耳中卻仿佛擂鼓,震耳欲聾。
四月二十二日,定安王入宮要求皇上廢了錦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