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王府偏北的院落依稀傳來女子的哭啼聲,更有人以死相逼不願離府,北暮染怕擾了景筠的安靜,讓人將那些哭鬧不止的女子點上啞穴送走,頓時清淨不少。
景筠一邊練字一邊看了眼正在看書的北暮染,“王爺就不怕別人說我是妒婦嗎,還未成親便要王爺遣散王府侍妾,我日後出去那些人怕是要退避三舍了吧。”
北暮染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走到景筠身邊,看了看她所寫的,讚許地點了點頭,“春山顛倒釵橫鳳,飛絮入簾春睡重。夢裡佳期,只許庭花與月知。”
“就如你所寫的,只許庭花與月知,我待你如何,庭花月知知曉便是了。若有人亂嚼舌根,我定是不會放過他。”景筠從未與男子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本就緋紅得臉龐更是紅得猶如鴿血石。
第二日,定安王為未來王妃遣散王府所有侍妾的消息傳遍整個京都,有人說定安王對未來王妃情有獨鍾;也有人說王妃善妒;更有甚者說王妃國色天香,定安王只為一擲紅顏笑,各種各樣的傳聞傳到景筠耳中,邵嬤嬤擔心景筠會放在心上,勸慰道:“王妃莫要生氣,這些話只當聽聽便是了。”
景筠溫言道:“邵嬤嬤放心,我沒有生氣,只是覺得這些傳聞倒真是有意思。”邵嬤嬤對景筠的好感再度上升。
第十一章
自二人和好後,整個王府人人做事都帶著笑意。
景筠正欲起身,一雙有力的大手再次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因才睡醒聲音帶著絲絲沙啞,“起這麼早做什麼?”
景筠靠在他懷裡,柔聲道:“你忘了,昨日淳平長公主托人送了請帖來,今日邀我到她府上去,我若再不起來一會便遲了。”
北暮染不在乎地道:“遲了便遲了,一會我送你。”
景筠笑了一聲,卻還是道:“淳平長公主無論如何你都還是要叫她一聲姑姑,讓一個長輩等一個晚輩總歸不好。”北暮染思索了一會才鬆開景筠,景筠慢慢起身,阿夏聽見屋內有了動靜忙喚連翹打水。
景筠今日穿著一身銀絲墨雪茉莉含苞對襟振袖收腰絲製羅裙,雅而不俗的鵝黃色,淡淡的幽雅,頭上斜插雕花木簪,淡掃娥眉,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整個人文靜優雅,那麼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北暮染一下從後面抱住景筠,阿夏連翹等人捂嘴偷笑悄悄退了出去,還好心的關上了門。
景筠軟語道:“怎麼了?”
北暮染帶著孩子一般的撒嬌氣道:“誰讓你生的這般好看,我都恨不得將你關在房內只許我一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