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參倒是個注重禮儀之人,規矩地行了男子之禮,才輕聲道:“在下玄參,這位是白蘇,我的未婚妻。”
景筠神色一滯,看著白蘇,她應不是京都女子,京都中的女子即便是貧窮人家的女兒若是上街也會看重自己的穿著打扮,發間也必定會帶著一支銀簪,而女子穿著最簡單的素衣,發間只有一支木做的簪子,卻也是說不出的可愛動人。
景筠旋即巧笑嫣然,“兩位似乎不是本地人?”
白蘇一臉崇拜地看著景筠,“漂亮姐姐你怎麼知道?我與玄參的確不是京都人,今日出來是玄參的東西壞了我們出來找人幫忙修。”
景筠微微詫異,笑意不減道:“什麼東西壞了?我認識許多能工巧匠,姑娘若不介意我可帶你們去找他。”
白蘇本想應下,玄參已插話道:“就不勞煩夫人了。在下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名貴的,不修也罷了。”
白蘇垂著頭,嘟囔道:“可你明明寶貝的很,那羽箭我瞧都是漂亮得很。”
玄參親昵地揉了揉她的發頂,安慰道:“好了,我們還是莫要打擾人家了。”
景筠聞言淺笑道:“剛才聽到公子的聲音以為是景筠認識的舊人,說起來倒是我打擾二位了。”隨後又看向白蘇,溫婉道:“今日能遇見姑娘便是緣分,姑娘日後若有需要儘管來找景筠。”說完示意薛浩凌將定安王府的信物送給白蘇。
薛浩凌稍稍猶豫,定安王府的信物是一塊海棠模樣的玉佩,可憑此玉佩在啟朝任何地方調到定安王府的人,而若被不懷好意之人奪去便是成了禍事。薛浩凌知道景筠是認為那玄參便是溫言,可是眼下並無任何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且那白蘇也不知曉是何身份,若貿然給了出了什麼事怕就不好了。
景筠見薛浩凌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似是猶豫不決,她走到他身邊,小聲道:“出了事本王妃自會負責。”
景筠都這樣說了薛浩凌無奈只好拿出玉佩。景筠將她交給白蘇,含了一縷笑意在唇邊,“姑娘日後若要需要憑此信物便能尋到幫助。”
白蘇雖傻傻的,但從玉佩的成色雕工上也能看出價值不菲,本欲拒絕,可景筠已將玉佩放入了她的手中,白蘇似是在徵求玄參的建議,玄參摸了摸她的頭,寵溺道:“既然這位夫人都這麼說了你便收下吧。”
見白蘇收下景筠悄悄鬆了口氣,輕笑道:“那我也不便打擾二位了,先告辭了。”
景筠在尋雙與阿夏的攙扶下便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忽然轉過身,剛才位置上的兩人卻已走遠,已經看不見他們了。
秋日的風帶了一絲絲涼意,停在樹上的蟬少了好多,再不像夏日那般吵鬧不休,無奈秋雨遲遲不來。風拂過景筠的衣袖,一縷髮絲垂在耳畔邊,眼中氳氤起一片霧氣,剛才因白蘇低著頭她未聽清她說的話,現在回想白蘇剛才提到了羽箭,若溫言真的失憶了,那為何會將那羽箭看得如此重要呢?想到此,眼淚順勢而落,他終究還是想讓自己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