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是矜貴,錦衣玉食,需要人伺候,但她的女兒是「公主」,身份絲毫不比他差,她不希望現實門第之間的差距,讓她女兒變得低人一等。
喻湛明白張佩的用意,他笑著說,「我會做飯,只是不常做,將來的生活我們可以請保姆,再說即使沒有保姆,我也可以自己做,怎麼樣也不會輪到讓嫚嫚下廚房的。」
張佩對他的說辭還算滿意,「希望你說到做到。」
劉嫚感到窘迫又害臊,她不明白剛才他們不是在談論雞湯秘方嗎,為什麼話題忽然跳到這麼遠,喻湛胡言亂語什麼呀,什麼將來生活,哪兒跟哪兒呢。
劉嫚和喻湛都不是吃貨,但他們愣是把一桶雞湯喝得乾乾淨淨,粥也喝了一半,很給張佩面子。
吃完飯時間也不早了,張佩整理了一下保溫桶和餐具,準備離開,忽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她環視了病房一周,病房裝修精美,但這裡只有一張病床,幾把軟椅、小沙發和一張茶几,沒有能睡人的地方,她特別嚴肅的問劉嫚,「今晚你睡哪?」
劉嫚語塞,她沒想過這個問題,又或者她覺得這根本不是一個問題,她沒辦法告訴張佩,她不僅早就在喻湛家住過,還跟他開過……房——雖然沒有睡在一個房間。
在張佩的緊迫注視下,劉嫚有種她好像是跟喻湛同居,被母親抓了正著的感覺。
她說,「我讓醫院在這裡支一張行軍床。」
「不用了,你昨晚太辛苦了,基本上沒好好休息,行軍床簡陋睡不好,你回家休息,明天再過來吧,我一個人沒有問題,」喻湛坦坦蕩蕩,一副不需要她陪床的樣子,為劉嫚著想,也不想讓張佩多心,「這裡24小時都有護士值守,床頭又急救按鈕,有什麼情況,我叫她們就可以了,很安全。」
「這……」劉嫚有些猶豫。
張佩說,「你留在這裡,小喻晚上也休息不好,就讓他好好靜養一宿,你明天早上再早點過來給他早飯。」
張佩說的也很有道理。
劉嫚只好跟隨母親一同離開,走之前叮囑喻湛要好好休息。
母女倆一起進電梯,張佩說,「喻湛的情況比我想的要好。」
「嗯,最兇險危急的時候已經過了。」
「什麼病都是這樣,挺過去就好了,也幸好喻湛年輕,身體底子好。」
張佩側頭看到劉嫚愁眉苦臉的樣子,笑道,「你是不是不願意走?」
劉嫚搖頭,「我在想剛才您跟喻湛提做飯的事,我到現在還覺得有些尷尬。」
「我和劉承宇結婚二十多年,他沒有給我做過一次飯,我現在回頭想想,我似乎是給他做了二十年的保姆,這二十年間,我對他的付出是無形無價的,他對我的付出,我用300萬還給了他,做飯是小事又不是,柴米油鹽是最能考驗人品,我不想你再步我後塵,去伺候一個男人吃喝拉撒。」
劉嫚一怔,張佩說這番話時,臉依然帶著笑容,前夫於她而言,是過眼雲煙,她提起這個人,就跟談論一個路人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