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找個人的話,應該來得及。
然後她轉向了面前的少女,「『請給出你的飼養人的照片。』御坂提出搜索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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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條當麻並不知道輝月還給他打了電話,因為他的手機已經因為早上又撿到一個美少女之後的孽力回饋而被他自己一不小心踩碎了屏,壓根用不了了。
如果他知道他的家養美少女一號因為沒打通電話已經找了過來的話,就算在逃命途中硬擠出時間,他恐怕也會在路邊找一個電話亭給她回撥回去,至少要先把她找過來的想法打發掉。
他實在不希望她過來,因為他目前的情況壓根不容樂觀。
鮮血順著少年的指尖流下來,他的右手上布滿了刀傷,手指上深刻的傷痕錯眼望去幾乎要讓人以為被切斷了。
他單膝跪在地上,咬牙望著對面的人劇烈喘息著,這還是第一次,他面對敵手毫無辦法。
因為對面之人雖然是來追殺茵蒂克絲的魔法師,但是到目前為止,她還壓根沒有使用魔法。
在他面前,唐紙傘整個張開擋住了敵人進攻的路線,帚神也立在另一側警戒,它們十分忠實地執行了輝月的命令,紙傘上斷裂的一根傘骨就是此前戰鬥留下的痕跡。
「我已經說過,雖然我並不想跟你背後的勢力直接作對。」
在三「人」警惕的方向,持著長刀的神裂火織緩緩走過來,她剛剛用純粹的刀術打敗了兩個式神的聯手,卻好像只是熱了個身一般,表情不緊不慢,「但是,茵蒂克絲我們是必須要回收的,唯有這件事即便是陰陽道也不能阻止。」
上條當麻低喘了口氣,「陰陽道?」
「看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神裂停在距離他幾步遠的地方,低頭朝他看來,目光中有種沒有外露悲憫,「日本的陰陽道,和我所屬的英國清教一樣,是擁有千年以上歷史的古老組織。日本島自古以來就是陰陽道的固有勢力範圍,在這片土地上和陰陽道的人作對,是極為不智的行為。」
「但即便如此,我們也一定要將茵蒂克絲帶走保護。明白我們的決心了嗎少年?明白形勢了就讓開吧,你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即便是她也不會責怪你的。」
陰陽道嗎?看來不只是茵蒂克絲,菅原那邊也相當麻煩啊。
上條當麻握緊了沾滿鮮血的拳頭,手腕微微發著抖。面前的人給了他極大的壓力,她和他之前打敗過的那個魔術師史提爾不同,基礎、本質、根基,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他的右手已經幾乎完全沒有知覺了,但少年的背脊依然挺得筆直。
他還沒有認輸,也不打算退縮。
夜風穿過街道兩側的高樓,朝中央的空地俯衝下來。周圍的街道安靜得厲害,他不清楚現在的時間,也不知道另外一個少女有沒有乖乖地在家裡等他。
自稱神裂的魔術師站在不遠處平靜地看著他,似乎在等待他給出一個答案。
而這時候上條當麻忽然有種明悟。
這一切只是一個開始。是他被捲入這個瑰麗奇異,又危險至極的另外一個世界的開始。
而如果他還有想要保護的人,如果他想藏在身後的那個女孩子跟這個世界的牽扯沒有斷絕,他就還會遇到類似的情況一次、兩次、乃至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