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言卻並不好奇,好像入了定一般站在門側聽著裡面的動靜,秦淏說道景婷,顯然是氣的不清,站起來指著胡貴妃繼續責問,
“你可真是為人母親,竟是歹毒至此。朕早就告訴過你,小玉天資不足,莫要說治國平天下,就是做一方藩王都難為了他,你卻偏偏不聽,非要讓他去爭搶,平添出了奪嫡之心,你當真是個毒婦,朕最後悔的就是沒早將小玉送到皇后身邊去,不該讓他留在你身邊,如果在皇后身邊好好教導,做一個閒散王爺,也可以兄弟和睦,不至於讓朕的兩個親兒子相爭。”
一直未說話的胡貴妃聽到這裡,突然冷笑了起來,她坐起身子,盯著秦淏,眼神已經不復剛剛的委屈,而滿是絕望,
“親生兒子?敢問陛下可有一刻真的將玉兒視為親子?如果不是陛下厚此薄彼,臣妾怎會處處為我兒謀劃?陛下心裡只有言雪苑,只有秦言,那臣妾的孩子呢?憑什麼那言雪苑生下的孩子就註定要繼承皇位,而我的孩子就是個閒散王爺?這就是陛下眼中的親兒子嗎?”
胡貴妃此刻已經有些瘋癲,見事情敗露,胡貴妃一改平日嬌滴怯懦的模樣,站起身歇斯底里的對著秦淏吼著,秦淏卻很淡定,應該是心中早有定奪。
“如果不是親兒子,朕焉能容你們殘害太子,勾結外黨?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小玉,朕早就將你和你那哥哥殺了千萬遍了。”
秦淏丟了一個小錦盒在胡貴妃面前,是□□,秦淏要賜死胡貴妃,可是今日他特別屏退左右,就是希望胡貴妃死的安安靜靜,至少讓秦玉不用背上一個殺人犯的母親,不管秦玉到底是不是真的參與了此事,秦淏到底是捨不得殺了自己的兒子。
胡貴妃又跪在地上,拿起錦盒看向秦淏,秦淏眼中儘是冷漠,夫妻二十載,自己在他的眼中不過與浮游無異,生死都不能在帝王心中留下哪怕一絲一毫的惦念,回首自己這一生竟是如此可笑,覺得自己聰明,可所作所為都在秦淏眼中,生死一念都在秦淏手中,可悲可笑。
“成王敗寇,陛下當年一統秦楚,在楚宮城東建起了瞭望台,將秦楚盡收眼底,可陛下莫要忘記,成就帝王之路上灑滿了宗族的血,堆積了白骨皚皚,那死在陛下劍下的冤魂可曾入陛下之夢?”
秦淏無奈搖頭,並不回答,只是等著胡貴妃服藥,已經不想在和她多說什麼了,胡貴妃打開錦盒,又看了看秦淏,
“陛下,我是真的愛您,愛到骨子裡,那份愛曾無比炙熱,甚至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獻給陛下看。可這楚宮太冷了,無數個日夜陪伴臣妾的都是冰冷的牆壁,每每看到陛下喚乳名雪苑,我的心就又冷了幾分,最後冷的連對陛下的真心都消失不見了,唯有將多有期望全部付諸於玉兒身上,今日便是我離開之日,最後只想問問陛下,我入宮二十載,陛下可曾記得我的閨名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