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樵笑了:“以後怕是不成了,”看到梁玉眼淚下來了,袁樵嚇得又添了一句,“我只講好了在船上講書。”
梁玉破涕為笑,低頭繼續寫她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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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在袁樵這裡算結束了,因梁玉出手果斷,也沒來得及引來圍觀。但是這件事情顯然不大好瞞,對別處也得有個說法。
晚飯的時候,梁滿倉如同所有送兒子去上學的守財奴一樣,問:“你們今天都學了個啥?”一個石頭裡恨不得能榨出油的人,自然希望老師有灌頂大法,送過去個二逼,送回來個精英——當天能見效最好。但凡孩子學得慢了一點,沒能滿足他的無理需求,就覺得虧大發了。
可算見著親人了!梁六、梁九恨不得飛撲上去抱著親爹的大腿,一齊說:“玉又動菜刀了!”梁九還加了一句:“我是她哥!就跟我耍刀子!這死丫頭也太野了!”
他倆滿心指望梁滿倉教訓一下樑玉,不想梁滿倉若有所思,問梁玉:“他倆又幹什麼缺德事了?”梁滿倉對女兒是信任的,女兒雖然耍橫,但是她“會”耍橫,一定是有內情的。
梁玉陰著臉道:“咱們差點沒先生!那是個容易遇著的先生麼?”
梁滿倉心說,來了。點點頭:“你說明白。”
梁玉也不含糊,掰指手指數了三條:“一、小先生親爹是知府,大家公子,這樣的人你能再找到第二個來教咱,我頭剁給你!二、他,滿地打滾說不想學了,想去鋤地,哪個先生樂意?三、要是沒了小先生,咱跟誰學?!”
至少這條船上,跟誰都不如跟這個小先生!幾天來,梁玉從袁樵那兒可套了不少關於京城、世家的事,都是陸誼等人從來不提的,她揀能說的都給梁滿倉講了。
梁滿倉是個精明鬼,一拍大腿:“你幹得好!”又瞪起眼睛來看兩個兒子,將梁六、梁九看得雙腿一軟,跪了。
在他們十幾二十年的人生歷程里,經歷了無數次:“老五,扛板凳!老大、老二,按住了!老四,拿扁擔來!給我打!”兒子生得多,打你個半死,梁滿倉都不用自己動手!
梁滿倉聲音像炸雷:“沒出息的東西!你外甥都當太子了,你他娘的還想著鋤地啊?!你那腦子裡裝的是黃泥啊?!”
梁六、梁九抱作一團,梁六道:“不是我!我沒說不學!是他!我說他來著,他不聽,別打我!”梁九鬆開了梁六:“還是不是親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