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嶷點點頭,什麼也沒說,梁滿倉從他那裡看不出門道,有些失望。“司空”兩個字一出現,梁玉的心又顫了一下。
梁才人道:“是,咱們能想見,虧得司空力保我兒做了太子,才有今天。不然不知要熬到何年何月。”
桓嶷道:“阿姨,是先太子已有此議,我做不做太子,您都能見著父母的。”
梁才人連連點頭:“是是,是這麼說的哩。先太子是多麼好的人,小時候就很照顧三郎,做了太子之後待三郎還跟之前一樣。可惜走得太早了!弄得人心裡空落落的,慌。皇后、司空又看上三郎,力保三郎做了太子。”
梁滿倉就愛聽這最後一句,樂呵呵地說:“這可真是大喜事。”梁大郎這等沉默寡言的人,也樂得咧開了嘴:“喜事,喜事。”梁家一片開心,仿佛看到了更加安逸享受的未來。只有梁玉,還在想著皇帝、司空,心裡發毛,臉上也不見太高興的樣子來。這裡面有一個關節,她現在還想不通,但是肯定是非常要緊的關節,要緊,說不定還要命。
桓嶷欠身:“阿姨帶他們去您那裡坐坐吧,慢慢聊,這裡畢竟不是您的寢殿。我回東宮了,師傅還有課要講。”
梁才人覺得兒子不開心了,又摸不著頭腦,起身笑道:“去吧去吧,好好吃飯。”借著送他出門的機會,與他走近了,小聲說:“那是我的親人啊,阿姨就是長在鄉間的,別嫌棄他們,好嗎?”
桓嶷點點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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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離開之後,梁家上下更放得開了!梁玉幾個皮點的侄子開始在座席上爬上爬下,繞著柱子瘋跑。梁滿倉這會兒也不喝止,揣著手笑著看了幾眼,待梁才人說:“到我那裡去吧。”才吼了一聲:“小兔崽子又皮癢了!”孩子登時老實了。
梁玉扶著南氏,越想不明白皇帝與蕭司空的糾葛,越是焦躁。南氏掐了她胳膊一把,低聲問:“玉啊,你咋了?咋見著外甥也不高興哩?”梁玉也低聲說:“想事兒呢。”
梁才人在南氏的另一邊,聽到了便問:“想啥事兒呢?”
梁玉想,親姐姐應該是靠得住的,問道:“阿姐知道,蕭司空是咋回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