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樵的信里說, 他的祖母非常的生氣。信里沒說的是,當時劉氏是忍不住破口大罵的, 罵得極其……深刻。
“先看看是真是假,如果是真, 我是不會與它蕭家干休的!”
“若是這小畜牲自作主張,哼!他倒是個孝子, 學會捨身給他父親搭橋了。”
其實, 梁玉是無意之中想對了一件事。凡存活了幾百年的大家族,總會時不時出現父子兄弟立場不同的情況。你非要說是兩頭下注,從事實結果來看,還真就是這樣。當然, 許多人是不肯承認的, 這就是各人有各人的“道”。“道”是不能妥協的,對方是父子兄弟也一樣不妥協。
完全存在蕭范與蕭度兩個父子道不同的可能,也同時完全存在著父子有意識下頭下注的可能。就是說,如果蕭家與劉家退婚了, 蕭度與凌家成了,客觀上講, 就是個兩頭下注。
即使不成, 一個有了婚約的青年男子,尋花問柳沒問題, 尋到凌賢妃妹妹的頭上, 那問題就太大了!
難怪劉夫人生氣了。
劉尚書還死了, 這氣就更難消了。劉夫人如今勢力減退, 不撕破臉了鬧,但是如果蕭家不能明確證明他們還是堅持原來的“道”。那劉夫人和她背後的劉家,她能影響的袁家,是絕不會輕易放過蕭家的。
【哪怕太子穩了,這些人保不齊還得再打一場……】梁玉感慨。
將帖子收好,梁玉笑道:“沒啥事兒。就是上回小先生家那位老夫人,咱不是登門兒道謝嗎?來帖子謝了。說她家遇了點兒事兒耽誤了,這會兒才送了帖子來。”
只要自己家沒事兒,梁滿倉就有心關心一下“熟人”:“她咋了?”
“她哥哥去世啦。就是劉尚書,為了給太子爭東宮,叫貶出京了。死在外頭了。”
梁家齊齊一聲惋惜,真是個好人啊!
梁滿倉道:“那說沒說咱能幫上啥忙哩?人家要是有招呼,咱有的是力氣。”
“不用不用,是她哥哥家,還在路上哩。咱先等著吧,”猶豫了一下,梁玉道,“我看聖人對大姐和太子更好了,咱得給大姐做臉。人捧咱越高,咱越得像個人樣,別翹尾巴。站得高,翹尾巴就露屁股了。”
梁滿倉摸摸鼻子,又吼了一聲:“都他娘的聽見了沒?別翹尾巴!站得高,翹尾巴就露腚了。”
梁玉頭有點疼:“爹,咱以後都小點兒聲。”
“對對對!以後都小聲,從我開始,老王啊,你們都記著,誰大聲你就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