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沉默了。
呂娘子見好就收,說直白一點,她現在乾的這是一件“離間骨肉”的事,可得謹慎。這是水滴石穿的慢工細活,一天天、一點點的撬,直到完全撬開。何況,她還有一個殺手鐧!
呂娘子又換了一個話題:“三娘的生日是在哪一天呢?府上的生日呢?知道京城幾門要緊的貴戚重臣的生日嗎?”
“我?哎喲,忘了過了。”梁玉生日是在三月初十,那會兒正學這學那,哪有功夫過呢?鄉下人也不咋重視生日,就看這一年全家上下沒一個過生日的就知道了。京城裡大人物的生日倒是知道的,宋奇都給準備好了,不過有他在的時候,是他用梁府的名義送——當然,梁府的交際圈還沒打開,根本就沒有什麼要送的禮。
帝後、太子、梁婕妤等人的生日,以及一些先帝們的忌日、冥誕等等,凡重要的日子,宋奇都給整理出來了。
呂娘子也沒想到梁家的生態是這樣的粗放,硬生生接上了話茬:“那明年就是及笄的歲數啦。”
“是十五,沒錯兒。”
“那三娘想過自己的婚事嗎?”
“什麼?”梁玉震驚了,“什麼婚事?”
呂娘子也驚訝了:“三娘今年都十四了,竟……”沒一點想法嗎?
梁玉畢竟是個姑娘,也有些訕訕,說:“沒、沒想過呢,先前光想著咋掙錢孝敬爹娘,上了京,事這麼多,哪想得到呀?”
呂娘子果斷地道:“那得開始想了!這是人生一件大事!多少人因此而起得意洋洋,多少人因此栽了跟頭鬱鬱而終。有兩件事,現在就要準備起來了。一、新郎何人,二、日後生活。”
梁玉尷尬了一陣兒,見呂娘子沒打趣,而是說起了正事,也不由嚴肅了起來。婚姻有多麼厲害,她是明白的,你再能幹,嫁個男人扶不起來,那也是吃苦受累的命——除非一把藥藥死了那廢物,自己再想辦法。
梁玉道:“先生有什麼可以教我的嗎?”
“我只擔心梁翁的眼光不合三娘的意,到那個時候,三娘一定要據理力爭,不能妥協,這是一輩子的事情。切記切記!三娘要先明白,哪些人對你無益,不能嫁。我就問三娘一句,蕭度如何?家世,前途,賣相都好,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