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是不得不防的。梁六郎就問賭友們有什麼辦法可以賭而不用被打,朋友們給的辦法也簡單,“法不責眾”,把他的兄弟都拖來玩,到時候挨打也有陪綁的不是?梁六郎深以為然,數了一數,就四哥吧!梁四哥近來和老婆關係不大好,總慪氣,自己的哥哥,梁六郎心裡向著他,邀出來散心解悶,還有唱曲的小娘呢。
梁四郎於是也來了。
今天也是一樣的賭,梁六郎的手氣也是一如既往的好。旁邊唱起了小曲,他樂不可支地揭開骰鍾,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兩眼一翻,倒了。梁四郎是他親哥哥,很關心弟弟,又有小人物的精明,一把攥住了同桌兩個身上有官的人:“咋?想跑?!”他是種田出身兼職石匠,兩隻手滿是老繭,又極有力,鉗著二人掙脫不得。
梁四郎的想法極其樸素——要賠償也要找能付得起的人!
現如今,這倆人正被他一手一個拿著,去見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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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贏?跟小官兒賭錢能贏下三十萬錢?”梁玉心說,你們真他娘的財迷心竅了!傻子都知道這事兒不對了啊,不是要巴結咱家、給你行賄、求你辦事兒,就是要對你做什麼壞事了!六郎一個連官兒都沒有的人,他能幫人家什麼事?咱們家都是散官,啥事不管,能幫人家什麼事?人家這是要算計你了!
梁大郎還擱那兒嘆氣:“唉,他手氣也同你一樣的好,只是運氣不大好。”
【放屁!老子想扔幾點扔幾點,他行啊?!這他娘的是套兒啊!】梁玉差點罵出口來。無論是投壺還是下棋,又或者骰子,她是真的練,又不是玩!好手氣個屁啊!世上哪裡真的就有一點折扣不打的好運氣呢?
很快平息了怒氣,梁玉換了個委婉一點的說法:“就算六郎有這樣的手氣,也得那人有一直輸給六郎的傻氣才行!得多想不開才能輸了三十萬還接著跟六郎賭?他圖的什麼呀?當送財童子?”
梁滿倉等人都覺得梁玉這話說得對,低聲討論了起來。
說話間,郎中請到了,先說:“不要圍這麼多人。”然後是望聞問切,都做完了,說了一句是受到了驚嚇,開幾劑湯藥吃吃就沒事了。另外,郎中還建議,到廟裡或者道觀都行,請點符紙燒了讓梁六郎再喝碗符灰水。
開完了藥方,郎中看給的診金沒有打折扣,又額外附贈了叫醒服務。討了碗冷水,捧在面前念叨了幾句咒,噴了梁六郎一臉冷水,床被都濕了。梁六郎睜開眼來,看到一個山羊鬍子的寒酸秀士,問道:“我妹追來了嗎?!”
郎中奇道:“難道是中邪?”說什么妹妹呀?
梁六郎爬起來,不及問候父母,看到梁玉,又一翻白眼,倒下了。
【還真是問我?】梁玉也覺得奇怪了,【我這一月都沒出家門兒,沒對他幹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