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有個跟他唱同一折戲的了,梁大郎架子也不端了,熱情地說:“好好,都好,家裡也好。小先生一向可好?”
這般熱情,弄得袁樵也不大明白這是為什麼,只好繼續冷著臉:“那便好。”他正臉對著梁大郎,冷得要死,側顏標著梁玉那兒,不自覺想往那邊靠,顯得表情極不和藹可親。
女人那兒又嘰嘰唧唧,梁玉訴當時受到了驚嚇,凌賢妃挖坑一聲招呼都不打:“原以為是要拿鄉下野丫頭與大家閨秀比一比,顯顯粗俗,哪知道是這個事呢?真是嚇人。只盼著別叫人說小先生不好。”
聽到說自己,袁樵耳朵跳了好幾跳,跳得很累,累得紅了。
劉氏大度地說:“這也不算什麼,別傷著小娘子的閨譽才是。”
“嗐,梁家有什麼好聽的名聲麼?我知道的,今天這事兒,就是聖人看您家教好,跟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沒關係。”
哎喲,這道理真是明白,劉氏安撫地拍拍梁玉的肩膀:“不妨事不妨事。”
“小先生要不是個好人,臉皮撕在地上踩我都不皺眉頭。您是好人,他是好人,您一家都是好人,就不能有一點傷。下雨天穿新鞋,有第一個泥點子落上去就會有第二個,再多幾個,就會不在乎,這雙新鞋就算毀了。”
楊氏傷感地道:“小娘子道理太明白啦,日久見人心。”沒把梁玉當兒媳婦人選,她也覺得梁玉人不錯。
劉氏對梁玉也挺滿意,進門之後,梁玉除了跟袁樵見個禮,叫聲“小先生”,就沒再搭理過袁樵。
只是……唉……孫子耳朵都紅了,這就不大好了。
又管了一頓飯,劉氏、楊氏招待梁玉,命袁樵在別外設宴款待梁大郎。席間問了梁玉讀書的情況,聽說讀完了《論語》也是詫異。又問了幾句書,想起呂娘子來,點點頭:“這學得很好了呀,要一直讀下去才好。你的老師……唉,請照看她。”
梁玉心知肚裡,認真地道:“我與呂師一見如故,必會照看。”
劉夫人與梁玉畢竟交情不深,不過該拜託的事情還是要拜託的,比如向梁玉說明了蕭度原本要訂的那家姑娘,不巧正是劉氏哥哥家。梁玉道:“您放心,我嘴嚴的。”說到劉家與蕭度有婚約,她又想起另一件事情來了:“蕭郎君和凌家小娘子的事情,您看……要不要跟蕭司空招呼一聲?養了十幾年一個兒子,別叫貓給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