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道觀不見蕭郎,凌珍珍前找後找,急得哭了:難道蕭郎生氣了?
凌珍珍不開心地回到了家裡,凌母什麼事也沒拿著,只能悶中納罕,難道真的疑錯了珍珍?第二天,穆士熙的妻子又來拜訪,凌母且把小女兒的事放一放,把大女兒的大計再揀起來,大女兒是富貴所系,比小女兒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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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也是這麼想的。
與凌家不同的是,梁家的小女兒更能折騰一些。
梁玉從袁府回來,先見梁滿倉,說了見過了袁家夫人,小先生是梁大郎見的。然後去找南氏聊天,二門上遇到呂娘子,叫一聲:“呂師。”
呂娘子特意來迎她,問道:“如何?”
“老夫人是個明白人,與明白人說話太痛快了。她說已見了大長公主,讓再看看再說。”
呂娘子笑道:“那更有好戲瞧了。先見見令堂,咱們再回去說事兒?”
“好。”
呂娘子知道,梁玉幾個嫂子正在南氏那兒講理呢,她挺樂意梁玉見見這些煩心貨的。這些人越不上檔次、越胡鬧,就只能讓消磨去親情。
幾個嫂子是想讓南氏給她們一些管理家務、管理丈夫的權限。近來梁滿倉變了個人似的,也肯開宴了,也肯花錢了,於是兒子們也要陪著應酬,歌舞的都是小妖精,嫂子們坐不住了。想管。順便能把旁的事也一道管一管,當然是更好了。
梁玉到的時候,南氏面前還沒爭執完。侍女手放在珠簾上,正巧梁大嫂說了一句:“阿家,我們也是身上有衣的官娘子了,咋還不能管個事呢?”
梁玉一把按住了侍女要打帘子的手,對她搖搖頭:“不許說我來過。”
帶著呂娘子回了自己的院子裡,“官娘子”,不錯,大嫂沒錯,錯的是自己。近來家裡這麼鬧騰,都是因為這個。梁大郎有官兒了,雖然沒有梁滿倉的大,但是官了!這就跟以前不一樣,他完全可以有獨立的利益、獨立的見解,事實上已經不是依附於父母了。人家有官身了,大嫂有月錢、有俸祿,有夫有兒,就有了底氣。但是沒有相應的威風,當然是不滿的。所以大嫂才會直接對她說“你去跟宮裡講……”
她哪裡是叫自己去宮裡給她說理?她是想自己對宮裡說,憑什麼不讓她更有臉面?為什么小姑子有的她沒有?梁玉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卻偏偏有門籍,有宮裡的青眼。這是不對的,她不應該比嫂子們更出挑、更高貴。從梁大嫂的立場上看,沒毛病!一個官娘子,還得捧著什麼都不是的小姑子,梁大嫂委屈大了。其他幾個嫂子,大約也是一樣的。四嫂還得更委屈一點,她現在還被四哥斜眼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