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娘子大悟,以手撐額,笑了。崇仁坊堪比袁樵家住的永興坊,蕭司空的府邸就在這裡。街逛完了,這是要去撞車了!撞完了,就能名正言順的登門賠禮了。
梁玉與她四目相對,笑道:“我就知道呂師能猜得到。”
呂娘子笑著搖頭:“猜不到、猜不到。”
~~~~~~~~~~~~~~~~~~~~~
崇仁坊到了,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蕭司空家,那裡依然門庭若市。
王福為難地問:“三娘,接下來怎麼辦?”
呂娘子此時來了精神,拍著王福的肩膀道:“看到前面那條小街了嗎?拐過去,沖!快!”
梁玉道:“聽她的!快些吧,那裡是近路,咱們回家吃飯了。人家這麼熱鬧,咱們就別湊這個熱鬧啦。”
王福心說,唉,咱家哪能跟蕭府比呀?人家挨個罰,照樣有人上門,咱家就不一樣了。來這裡看什麼呢?這不是扎自己的心嗎?瞧,看見了氣不順了吧?
心裡雖然這樣想,還是依言執鞭趕馬,加快了車速拐過街角。
“吁——”王福出了一身的冷汗,街角也拐過一輛馬車來,兩輛馬車險些撞個正著。兩個車夫都及時拉馬,雖然避免了正面相撞,卻也有了摩擦,車軸都刮壞了。對面大約是氣不大順,提鞭就打:“狗奴才!”
王福還不樂意呢,揮鞭相抗:“你不是奴才呀?”
門外的擾動驚動了蕭府,兩隊衛士將兩輛馬車包圍了起來:“何人喧譁?!”
呂娘子便含笑出去交涉,巧得很,對面車上也下來一個人。一番口舌,彼此也知道了身份,很巧,對面車上坐的是朱寂。朱寂挨完親娘兩頓打,養了幾天傷,他就趴不住了。尊臀還沒完全康復,他不得乘馬,只好乘車來探望蕭度——聽說小表叔挨的打比自己還重。
還沒到蕭府,先遇了場車禍,朱寂內心十分晦氣,待知道車裡坐的是梁玉,更覺得晦氣了。這頓打也是拜梁玉、袁樵所賜嘛。司空府前不好罵街耍橫,朱寂只好氣哼哼地說:“算了算了,我們進去。”
呂娘子含笑問趕過來的蕭府管事:“可否通融一下,容我家小娘子暫借貴府一避?好叫車夫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