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一看蕭度的樣子,就知道他混亂了。【我當初真是沒見過世面,怎麼就覺得他是個能人了呢?】
兩人一個魂不守舍,一個暗中感慨,進了府內花廳里坐著。奴婢上了茶,梁玉也不客氣地沾了沾唇。呂娘子站在她的身後,看向蕭度的眼神頗為輕蔑,悄悄碰了碰梁玉的後背。梁玉放下茶盞,呂娘子俯身道:“問他司空何時回來。”
梁玉依言問了,蕭度道:“應該快來了吧。”他確實混亂了,他的立足點是禮法,然而凌賢妃有野心,桓琚有私心,梁婕妤有耐心,就沒一個照他的想法來的。立足點不同,他的腦子一時也沒轉過筋來。還滿腦子的小人君子穆士熙……
對了!
蕭度問道:“禮部侍郎穆士熙如何了?”問完又後悔——她知道什麼呢?
果然,梁玉答道:“那個是誰?”
蕭度又沒話說了。停了好一陣兒,才想起來問候一下樑家人。梁玉也很規矩地回答都很好,感謝他的關注。蕭度實在沒話講了,憋了一句:“你近來做什麼?”
梁玉道:“學學字,讀讀書,在京城裡逛逛找找佛寺道觀,給我娘選個合適的地方禮佛。”
“哦哦,慈恩寺不錯。”
“蕭郎君也這麼說?珍珍也是這麼說的。”
蕭度一聽“珍珍”,頓時來了精神,猶豫地問道:“你還認識她嗎?”
“是,去過她們家,不過前兩天過去,說她病了。我就沒再打擾。”
蕭度想繼續問凌珍珍的事情,又忍住了。
很快蕭司空就回來了,外面一陣喧譁。蕭司空依舊是權傾朝野的大人物,多少黨羽要向他討主意,又有多少官員想巴結他以期晉升?更有許多求功名者,渴望能與他見上一面,憑才華打動他,從而步入仕途,一展雄才。
蕭司空見什麼人,都是有規律的,譬如現在,一定會與杜尚書等人碰頭,處理眼前這個緊急事務。接下來才是普通政務,然後是見官員,又或者看一看拜帖,從白身里發現幾個人才。
今天不大一樣,因為有蕭度這個“內應”,梁玉被蕭司空的親兒子給搶先帶到了蕭司空的面前。
蕭司空近來對這個以前頗為寵愛的小兒子很頭疼,即使當著梁玉的面,他也沒裝慈祥,沒好氣地道:“你怎麼出來了?!”又說梁玉,“三娘有何貴幹?”
倆人都不得他老人家待見。
蕭度垂手道:“聽到門上喧譁,就來看看,見是三娘,就請她進來等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