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娘子眼珠子一轉:“為什麼找個人演呢?三娘不如自己去演。裝病。”
“可我沒病,也不想給自己找病,萬一治不好呢?”擱鄉下生病,基本靠自己扛,頂多能力範圍內吃好點。有時候吃藥還能吃死,硬扛搞不好就熬過來了。
呂娘子道:“對呀,沒病,脈相看不出來,可就是病了。郎中治不好,只好求神佛。到時候再說度為女道士,豈不是水到渠成?”
“這主意好!就這樣了。”
裝病也不能隨便裝,梁玉先在家裡讀書,到了與凌珍珍約好的日子,兩個人一同去逛西市,買了些小物件兒回來分贈各人。接著是梁玉邀請凌珍珍出門去玩——宋奇提供的情報,有一家書鋪開張了,裡面有好看的遊記。
時常往宮裡看看梁婕妤與太子,這二人如今一切尚好。自從蕭禮回來,朝堂里表面上日漸緩和,官員的考核漸次結束了,蕭禮被桓琚留在了京城做官,命他掌管大理寺,蕭績則被蕭司空親自處罰。凌家一家子被按在家裡讀書,桓琚也不往凌家派人頒賞了。
各打五十大板之後,一切仿佛恢復了平靜。其實水面之下早已是暗流涌動了,凌賢妃坐得住是因為她算著就快要過年了。讀書就讀吧,過年的時候總不能讓她的娘家人不出現吧?一旦放出來,就表示禁令已經打破了。趁著桓琚過年心情好,再幫父兄把官職給求回來。
蕭司空則採納了長子的意見,韜光養晦。蕭禮勸父親又是另一種勸法:“阿爹,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二郎、三郎也是翩翩公子,何以近來頻頻失態?他們二人尚且如此,其他人呢?就個個是君子嗎?”
蕭司空道:“那也不能對小人退讓。”
蕭禮敢勸,就有證據,甩了好大一把以權謀私、侵奪民田、貪污受賄的帳單給蕭司空:“這些是君子還是小人?”
蕭司空道:“事急從權。難道我不知道這裡面非都是些什麼東西嗎?你爹就這麼傻?他們現在還有用。”
道理我都講了,您要不聽,我就只好請我娘跟你“好好談一談”了。
也不知道這夫婦二人是怎麼“談”了,蕭司空告了幾天假,府里一股狗皮膏藥味兒。等蕭司空再出現,御史台參了杜皇后的舅舅趙侍中縱容家奴欺凌百姓,蕭司空一句維護的話也沒有講,反而說應該嚴懲。
如此一月,梁玉覺得事態穩定,自己可以開始裝病,行頭都準備好了,梁府出了一件事情——南氏病倒了。
南氏原就體弱,入京之後生活好了可發生的糟心事也多了許多,最終沒能養回來。今年天冷且入冬又早,南氏便一病不起。這兒有個真病的,梁玉忙家務都忙不過來,哪裡還有時間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