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志遠忙道:“但憑鍊師吩咐。”
“我要怎麼樣才能經常見到先生你呢?”史志遠太好使了,梁玉恨不得把他給綁在身邊隨時問策。
史志遠連忙說:“在下就在觀門支個攤子代寫書信嘛,這裡是女道觀,不方便男子進入的。”
梁玉連連搖頭:“不妥不妥,先生是我敬重的人,怎麼能夠在外面風吹日曬呢?”將他上下一打量,“這身衣裳也不好,啊,呂師來了,庫里取二十匹錦緞,為史先生置裝。”
呂娘子捧著一疊禮單進來,笑道:“好。三娘,這是她們供奉觀里的禮單。”
“等會兒再看,先安頓史先生。哎喲,那邊宅子也沒什麼人伺候,給先生雇多雇幾個人吧。廚子要有、車夫要有、灑掃侍候的都要有,再來一個伶俐的小書童吧。”
“好。”
史志遠不敢再拿大了,老老實實地說:“鍊師對在下太好了,在下還是以為書信攤子就好。”
“你是我請來編書的先生,當然要好好供奉啦。”
“編、編書?”史志遠結巴了。編書可不是一件小事,首先,你得有錢,非常非常多的錢,不然雇不起人、連抄書的都養不起,然後是編纂過程中的種種花費,筆墨紙硯要花錢,編書要參考的資料更是一筆巨款,有時候有錢還買不來一些人家的珍藏。其次,編出了書來得有人肯定,這個就更不好辦了,水平不夠,罵的比誇得多,自取其辱。最後,最最重要的是,這是編書啊!著書立說,凡讀書人,說起這件事情來誰不是心頭熱血澎湃的?!
梁玉不明白這人為啥這麼激動了,按說史志遠不該是這樣的人,瞧一張老鼠臉都透出點正氣來了!文盲是不懂讀書人的志向的,好在梁玉會察顏觀色,智商不夠,情商來湊,又加了一句解釋:“不是現在,也不是什么正經書。別誤會,不是什麼大事啊。”
史志遠稍稍冷靜了一下:“那、那是什麼樣的書呢?”
“就,弘道的吧。編成什麼樣子,我還沒想好,您給我當個監工、監視……呃,監督?您要是有什麼著作想編輯成冊的,我的書編完了,就手,就這些編書的人,接著給您打下手。怎麼樣?”最後一句純粹瞎猜的。
史志遠感覺很幸福,幾乎要昏過去了,活似一隻掉進米缸里的老鼠,連連點頭:“使得!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