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紀申告別夫人,快馬加鞭一氣趕到了宮裡將投書交給了桓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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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申的能力桓琚還是很信任的,朝上發作他,半是遷怒半是施壓。如今紀申過來匯報案情了,桓琚還想:果然官做得久了就會懈怠,還是要催一催的。
待紀申進來,桓琚清清嗓子,等他說話。紀申舞拜畢,將頭上戴的帽子摘了下來,放到了身前地上。桓琚大吃一驚:“你怎麼了?”再看紀申的頭髮,居然白了一片,桓琚驚訝之情更甚,紀申只比桓琚大那麼兩、三歲,正在一個政治人物最好的年紀里。經驗豐富又精力充沛,無論是體力還是腦力都處在最合適的時間。突然之間頭髮竟白了?
紀申將投書舉過頭頂:“陛下!”
程為一覷著桓琚的臉色,小心翼翼地上前接過了投書,瞄一眼封皮,遞給了桓琚。
桓琚匆匆拆開,看完之後勃然大怒:“可惡!”
紀申頓首道:“臣惶恐,誠不知如何應對。”又奉上了提審穆府管家的筆錄,上有管家親筆的畫押,講的是車夫偷了穆士熙的重要文書。
桓琚對程為一道:“去,調穆士熙的奏本來。紀卿,你也起來,坐。”
紀申擦擦眼淚,戴好了帽子,在桓琚旁邊坐了下來,輕聲道:“此事已非臣所能過問的了,然而臣還請陛下慎重。此事事關重大,一旦處置不當恐怕登時就是滔天大禍。臣、請陛下慎用酷吏。”
不說還好,一說倒提醒了桓琚了,桓琚看了紀申一眼,心道,這真是股肱柱石之臣,就是心眼太實在了,酷吏該用的時候還是得用的。何況崔穎也算不得酷吏,他只是手段急了些,實則是個能吏呢。罷了,紀申急得頭髮都白了,別再說出來叫他更著急了。桓琚把紀申頂撞他的事都扔了,很是感動他為國著想。
經過這一緩衝,桓琚的憤怒隱了下去,理智重新統治了大腦。他將整件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說有人設局,可能性不是沒有,倒是不大。最重要的是手上這個物證,通讀下來,仿佛就是穆士熙站在他眼前說的這個話。還有被墨塗掉的字跡,舉起來對著日光一看,桓琚勉強分辨出是聯名的意思。
程為一取了穆士熙之前上的奏本的存檔來,君臣對著一比,奏本都是楷書,草稿卻不是楷書。桓琚心裡卻已經有了結論,他看了看紀申低聲道:“你將人犯移至御史……不,移到大理寺!交給蕭禮看管!”
紀申道:“臣擔心……”
“對他你盡可以放心。”桓琚說得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