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志遠道:“不不不,鍊師,接納當然是好的,不接納您也做得第一流,只要踩下第一流。”
【果然是個閒不住的。】
“先生的意思是?”
“趁他病,要他命!”史志遠果斷地道,“穆士熙的事情翻出來,賢妃不能成事,那還要杜皇后幹什麼?您該是名正言順的‘三姨’。”
梁玉道:“聖人已經動手了。聖人做事,我們就不必再畫蛇添足了。先生,咱們先把書場搭起來,認認真真說它幾天書吧,朝廷大事與我一個傻吃傻玩的鄉下丫頭有什麼關係?我算哪根蔥?稍安毋躁,且等消息,看聖人派誰去審這個案子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她都不算根蔥了,那自己算什麼?史志遠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渾身一陣冰涼,抬起右手猛地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右臉上火辣辣的,覺得只有一邊臉辣著不對稱,又抬起左手照左臉依樣來了一下。這下對稱了,兩臉火熱,腦子卻清醒了。
梁玉與呂娘子都驚得站了起來,梁玉道:“先生這是怎麼了?”
史志遠抬起頭來,誠懇地道:“多謝鍊師提醒,是史某急進狂躁了。我蹉跎二十年,太急了,太急了,這樣不好,不好。”
梁玉道:“我心裡也急,可是先前有人告訴我,越人十年生聚、十年教訓,聖人翦除太尉用了五年,我就不敢急了。”
“是。”
“但是先生不行,你要是個姜太公,還有幾十年好活,要是個郭奉孝,墳上的樹都能做扁擔了。不能耽誤了你,所以呢,先生現在要辦另外一件事。”
“但憑鍊師吩咐。”
“想一想如果見了聖人,你該怎麼講。”
史志遠兩眼放光:“鍊師的意思是——”不是吧?不是說沒那麼容易就薦人的嗎?不是說……不不不,我這模樣也行?
梁玉道:“我的意思,咱們來琢磨琢磨你自己個兒的事。”
史志遠小心地問:“鍊師是說……”
“你得有乾貨拿出來能叫我顯擺,你要是拿不出來我就是個鄉下丫頭在胡說八道。聖人或許會聽胡說八道的話,但不會把胡說八道當回事,我得有個證據,能證明你有用。穆士熙的事是個機會,但是對至尊父子你都不能講出來,太子太老實了不會裝,聖人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