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禮道:“可是,我就怕聖人越用越順手。”
大長公主固知此事因自己而起,卻也不服氣,想了一想,道:“難道所有人都看著嗎?我就不信,宗室貴戚還能一個字也不說?我給他們寫信!”
蕭司空沉聲道:“你就饒了他們吧。還不到時候。”
大長公主反問道:“那要什麼樣才算到時候呢?”
蕭司空低頭不語。蕭禮道:“嚴?李?梁?”說著,他打了一個寒顫,“阿爹,可不行,動到梁,就是動到東宮了。那事情就無可挽回了。”
大長公主道:“那就不能束手待斃!我給公主們寫信!難道她們就沒有為人求情的事情了嗎?”
有!特別的有!
大長公主的信寫得很犀利。你們為人求官的時候也不少吧?難道都推薦的是棟樑?拿下了我,你們就等著他們接著把公主都收拾了吧。胃口都是越養越大的,這次是我一個,下次要把你們一鍋端了,一案辦了。能有什麼案子能把你們一網打盡的?謀逆吧。難道咱們就等著幾個跳樑小丑把咱們殺盡了?死了有什麼臉去見桓家的列祖列宗?
連正在城外“養病”的豐邑公主都收到了信。彼時豐邑公主才生產完,正在坐月子,孩子生下來之後,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被李淑妃派人來抱走了。豐邑公主一眼沒看到自己的親生骨肉,心裡有股奇異的感覺:淑妃娘娘說得好像也對,果然沒有那麼的難過。
等接到大長公主的來信,豐邑公主氣得直捶床:“這群反咬主人的狗!”
她當然要怕,她才嫁杜雲那會兒,可給杜家好幾個人求過官的。這些人現在在哪兒呢?砍頭了,謀逆案砍的頭。
“來人!筆墨伺候!”豐邑公主也開始寫信,給所有她認識的人寫信。
與此同時,樂陽公主等公主,長安縣公等宗室,都接到了大長公主的信件。他們接著都幹了與豐邑公主類似的事情——要麼寫信,要麼登門拜訪。桓家從來不缺有膽子的人,也從來不少“敢欺負我,我滅你全家”的狠人。
~~~~~~~~~~~~~~~~~~~梁玉曾在豐邑公主的掌心裡寫下幾個字,豐邑公主轉而去告了杜府謀逆。
豐邑公主給梁玉寫了一封信,梁玉拆開一看,裡面寫的是:貪慾無止境,唯恐先害京兆、次害大長公主、次及我等宗室公主、再次就要構陷東宮了。每每思及江充之亂,夜不能寐。
梁玉將信一看,也得掂量掂量——豐邑公主因是公主,所以做事顧忌極少,她與自己行事也就不同。但是,這個“構陷東宮”,又與宋奇曾做過的對酷吏的評判是吻合的。兩人不同的性別、不同的地位、不同的經歷,都做出了同樣的判斷,那麼,這件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