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進展就是進展,”梁玉冷靜地道,“要不是幹大事,他們何必這樣保密呢?一定是要有所動作了。這是憋著壞呢。”
呂娘子慚愧道:“才誇口能夠刺探到消息,又失算了。”
梁玉道:“這已然是難得的消息了。他們將會幹一件大事,再盯一盯吧。唔……‘四凶’要幹事,不止要用人吧?看能不能問過,他們有沒有在整理刑具!”
“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已經使人打探了。”
梁玉想了一下,問道:“我要再與蕭司空那裡通個氣,將咱們知道的這些個告訴他們,你說,可行嗎?”
呂娘子道:“當然可行,朝上爭鋒,恐怕還是靠他們。只是……三娘,頂好不要自己登司空府的門,太招眼啦。”
“何必特意上門?近來豐邑公主‘痊癒’了,彼此碰面的機會多得是,托誰捎話不是捎呢?唉,怎麼所有人都奈何‘四凶’不得呢?聖人要護他們到什麼時候?”
呂娘子一撇嘴:“用完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梁玉嘆道:“在他們死前,不曉得有多少人要先家破人亡了。不對,這事兒我得再想想,一定有個什麼辦法的。”
呂娘子好奇地看著她,梁玉時而皺眉,時而展顏,忽然問呂娘子:“酷吏與軍人勾結,欲除朝中士人,取而代之,如何?”她的骨子裡還殘存著梁家那種“打官司不放賴,不如在家踹”的思維。用“好人”的辦法,在桓琚決定收手之前,就且看著“四凶”橫行吧!得要多少人的鮮血才能讓桓琚覺得刺眼呢?
不如直接刺他的心!
呂娘子道:“這個好!他們可也除了不少大臣的,尤其紀公!對了,我現在雖不知道方令與‘四凶’在密謀什麼的消息,卻能取得一些他與‘四凶’交好的鐵證!哼,他們方家的勾當,呸!”
梁玉喜道:“那就這麼辦啦!到時候將這個往聖人面前一擺,就說,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就是有人隔牆給我扔進來的。大約是……犯了眾怒吧。”
兩人笑了一陣,呂娘子心情舒暢,提醒梁玉:“別總算日子,也要算一算嫁妝的。袁府兩位夫人雖然厚道,袁家可是名門望族,嫁妝少了,也要招人指點。”
梁玉臉上一紅:“我東西也不少啦。”
“點點,點點,”呂娘子攛掇著,“我心裡算著,你總有百萬財,可究竟有多少,自己得有個數呀。”
兩人燈下又算了一回財產,整個梁家只有人帶上了京,此後所有的財產都是桓琚所賜,以及由此而來的別人的饋贈。梁玉與兄弟們不大一樣的地方就在於,她直接從桓琚手裡得到過賜予她個人的財物,這些即便是在梁滿倉極其摳門的時期,以梁滿倉的腦子也是不會扣下的。又有南氏給女兒準備的產業,梁玉自己購置的產業,統統加起來,兩個人算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