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也告訴蕭司空:“阿姣在外面收拾善後呢。剛好那邊辦好,再接了這樁差使。”
夫婦倆都放了心,大長公主進去看侄子。
外面,宋奇得到指令,知道事情成了大半,飛快地去找蕭禮——崔穎還被盧會這個又傻又蠢還狠的死鬼給扣著呢,連同大半個御史台。
【他不死,誰死?哪怕聖人此時醒過來,也得叫他去死一回。】
蕭禮被宋奇滿京城地搜出來的時候,正在呼朋喚友,一個一個地催他們寫奏章,檢舉揭發“四凶”橫行不法的事情,再給他們安排次序、時機、什麼事能翻案什麼事不能翻案,又溝通聯絡,怎麼把梁玉這件事控制在一個各方都可接受的範圍之內。得照顧桓琚的情緒,要在不引起桓琚反彈的前提下,將事情給辦妥。
京城何其大?蕭禮騎馬也跑了個滿身大汗。找他的宋奇也急得不行,終於,午後不久,兩人碰了個頭,蕭禮與宋奇一合計,趕緊的,把御史們給放出來。兩人又去與崔穎會合,將近來被“四凶”抓到的人都給妥善安置好。
宋奇道:“帶上幾個專治跌打的郎中為好!”他這方面的路子就比蕭禮熟些,撈上幾個郎中,先往盧會那裡救御史。盧會用慣了的差役都被宋奇、蕭禮扣押下來,與原本的犯人位置換了個個兒,把盧會的手下關欄杆里了,將柵欄里關的給放出來了。
蕭禮見到崔穎大吃一驚:“中丞受苦了!”他氣得雙手發抖,險些罵出粗話來。崔穎雖然狠,畢竟有原則,長得也好看,蕭禮對崔穎還有幾分客氣。如今崔穎挨的鞭子不講,臉上自左眼下至左嘴角一道長長的刀痕——盧會真不是個東西!
崔穎虛弱地道:“不妨事,有何旨意?”
宋奇道:“聖人不豫,無塵鍊師已手刃‘四凶’,政事堂命我等接管諸案,中丞,還請更衣,與我等同往。”
話音才落,便聽一個人說:“什麼?!”
袁樵不明不白挨了二十棍,他年輕,體力也好,雖然差役下手頗重,倒沒將他打成重傷。此時正被宋奇帶來的大夫裹傷,趴在草堆里繼續琢磨著出去怎麼報仇,聽到宋奇這樣說,由俯臥而跳起:“究竟怎麼一回事?”梁玉會殺人?這個……考慮到菜刀,那是很有可能的。但是梁玉不會無故殺人,袁樵問道:“難道‘四凶’竟然開始對太子動手了嗎?”
宋奇與蕭禮心裡暗贊一聲:敏銳!
蕭禮道:“如今已經平安無事了,太子正在兩儀殿侍疾。袁郎若是還能行動,不如將養好身體,協同我等辦案。”
袁樵毫不猶豫地答道:“我現在就能動!”
蕭禮問道:“袁郎不擔心家中?”
袁樵露出一絲笑來:“他們都能很好地照顧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