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邊搖頭:“這個方令,年紀不大,出身也不算豪富,怎麼能拿出這麼多的拿來給盧會?他想幹什麼呢?盧會勒索也勒索不到他呀……對了,聖人,臣這兩天收了不少京師富戶喊冤的狀子,都是狀告盧、王、何、鍾四人奪其產業的。奪人妻女,這個還好追回,為了繳納他們索取的贖金而賤賣土地的,真是無法追回了。”
桓琚腦子裡嗡地彈起了一根弦——梁玉進宮時說過,不是荒年,竟然地價便宜!
“他們該死!”桓琚一面看宋奇奉上的證據一面罵,突然手指著其中一份問,“嗯?這是怎麼回事?”
宋奇無奈地道:“這是查到盧會有兩處莊園,竟是當年高陽郡王的。臣去問新昌縣公,新昌縣公哭訴說,是盧會說,他們已經失寵於聖人,宗室又如何?如果不照他說的給,就讓他們‘謀反’,反正盧會辦巫蠱和謀反的案子是很容易的。”
“此物該殺!”桓琚的心中終於冒出殺意來,“你與蕭禮,唔,崔穎,你還行嗎?”
“當然!”
“好,你們三個,去審!”
“是。”
這才是朝廷出了案子的常規規格,桓琚盤算著,審出結果來就公議定罪。
宋奇扶著崔穎一道出去了,梁滿倉夫婦倆也被小宦官攙了起來,兩人似乎有話要說。桓嶷道:“二老放心,事情終有水落石出的時候,要相信聖人、相信朝廷。”
桓琚道:“就是這樣,來人,送二老回府。”想起來梁家這回是確實倒霉,又賜醫藥,給兩個倒霉蛋都賜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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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嶷雖勸梁滿倉夫婦回家,一轉身他又跪倒在了桓琚面前:“阿爹,三姨還系在台獄……”
“她白日行兇,當街殺了朝廷命官,不該反醒嗎?你不要說了。”
梁玉這事好有一比,官逼民反,只要你反了,就是你不對。凡被鎮壓下去的造反,那就是沒有道理的“反”,不能稱為“義兵”。梁玉就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一句話也不說,就呆在御史台里跟裴喻聊天,聽御史大夫講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