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樵也是擔心這個,不同的是,他要擔心的女人是三個,梁玉雖然看著活蹦亂跳。一路上還與他、袁先縱馬奔馳,遇到山嶺也下車。她有二十騎手相隨,興致來還組織了一場圍獵。袁樵還是會擔心她。
兩位夫人也放心了,勝利就在眼前,且看一路情形,楣州的氣候等等應該還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梁玉一路雖然活潑,該注意的要點還是注意到了。
連押送的官差們都鬆了一口氣:“路上雖遇了兩場雪,道兒總不算難走,難得水面現在還沒有封住。路上再走七、八日就是楣州啦。”只是他們回程,或許水路就會有冰封的時候,不過也不急,反正趕不上回去過年了,就慢慢回去好了。一路上袁樵、梁玉都是出手闊綽的人,他們這一路賺得不少,抵得這份辛苦。若是臨別還能再給一點,回去之後,可以給將家裡的房子修一修,給妻子、孩子添新衣,又或者置一點地了……
~~~~~~~~~~~~~~~
由水路轉到陸路,所有人都覺得大地在腳下晃。第一天走得緩慢,第二天之後才慢慢恢復了正常的速度。路上人煙顯然不如出京時稠密,大概是越來越近楣州城的關係,第三天後,人也略多了一些。只是不如京師周圍的人安逸肥壯,眉眼間也略帶一點彪悍之氣。梁玉知道,這是因為楣州原本有不少山民土著,歸附不久有關係,還有一些風氣殘存。
【挺好的。】梁玉喜歡有活力的。
就在一行人以為無事發生的時候,上岸第六日,車隊在驛路上走。前哨騎士忽然來報:“三娘,前面有一隊人在追捕逃奴。”
逃跑的奴婢是不能收留且應該幫助原主追捕的,梁玉道:“看看,問問吧。”前面的聲響變得大了起來,走了兩千里地的狗也一反常態地狂吠起來。
“遇襲!”
前面不遠就該是楣州城了,居然有人在這裡打劫這麼大的隊伍?找死呢吧?
梁玉鑽出了車廂,靠著車壁張望,道:“人過來,笨重的車都不管了,卸了,讓馬跑吧,座車都過來,連成一圈!快!女人在中間!男人在外面!弓箭手!不要亂放箭,瞅准了再放!我刀呢?!!!”
這個時候就能看出誰家是有規矩的人家了。豐邑公主的騎士們訓練有素很快就位,大約跟朝廷給她配的衛隊訓練過。袁家的僕役們在慌亂過後也且戰且走很快匯合,顯見能夠令行禁止。梁家這些人就差多了,梁玉的侍女們更有樣子一點,莊園上派來趕車的、跟路的,還有抱頭往路邊躥去的,王吉利破口大罵:“一個個不長臉的東西!”
梁玉一看不行,跳下了車,扯過一匹馬,一氣衝到後面:“都他娘的跑什麼跑?跑去送菜嗎?圍起來,干他娘的!驛道上劫道,我打不死他!”兩鞭子下去,梁家的僕人也找到了主心骨,棄掉笨重的家具車,都圍了過來。
因這一耽誤,分兵劫掠抄後路的強匪卻趕了上來,趕在大車合圍之前有衝進來的趨勢。騎手們不慌不忙地放箭,他們一路上圍獵過幾次,也是磨練配合。然而強匪們似乎並不懼怕,頗有幾分悍不畏死的氣概,仍然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