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的差役跟袁樵辦了交割,拿著梁玉、袁樵給的好處,騎上了馬,撒跑就往京城奔去送信。
劉、楊兩位夫人收拾縣衙,袁樵與何、王二人周旋,一面暗中觀察張阿虎等人的情狀。袁家做官幾百年,如果有“官精”這種妖精,袁樵一定生下來就是這個品目里的純血。楣縣的士紳拜見、娘子們的拜訪,他們都應付自如。
而梁玉這裡,卻收到了一份別開生面的“請罪”——張阿虎他哭天抹淚地捆了兩個“不懂事的囚徒”,上門來跟她請罪來了。
【我挑的不是你,你來討什麼打?】
王吉利躬身問道:“三娘,如何打發他?”
梁玉道:“還用打發嗎?門一關,讓他走!讓王大郎他們把街給我清了,敢盯我門上的梢,有一個打一個,打到不敢再看一眼為止。”張阿虎要是不派人盯著她的門,她頭剁下來當馬球打!
“是。”
王吉利出去將張阿虎客客氣氣地送走了:“這位郎君,我家門內只有女眷,您這麼辦可不大體面呀。難道要三娘親自見你?”他的口氣里還帶一絲鄙夷,就這死囚徒,也配見三娘嗎?
張阿虎也不敢逼著求見,一般流人,他能打進門去,看到漂亮的就搶了又怎樣?梁玉不一樣,不提靠山,她那二十個打手,個個都不是尋常人。見過血的,張阿虎很肯定。最倒霉的是,那血還是他送的。
張阿虎吩咐人一定要看好梁玉,看她都幹了些什麼,又喜歡幹什麼,以便討好。他還是個流人呢,【如果攀上了這個門路,那以後……】
帶著這種夢想,張阿虎上了馬:“去畢六那裡。”
人是跟畢六借的,他請了一回罪沒用,下回不得備更重的禮物嗎?從京城出來的貴人,怕是看不上他的這點禮的,畢六也不能袖手旁觀,要出血大家一塊兒出。
梁宅這邊,王大郎——就是豐邑公主所贈騎士的頭兒——已帶人清了一條街,縣城就巴掌大,他清完了眼睛,也順路知道了張阿虎要去哪裡。飛馬回來稟報。
梁玉對呂娘子道:“你看好家,男僕留給你,他們我帶走!等不到小先生發話了,就在今天。”
呂娘子道:“你刀呢?”
梁玉一抬手:“帶上了。放心。上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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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阿虎正與畢喜打擂台,兩人各有勾結的人,互相看不大起。畢喜看張阿虎是個拉皮條的綠帽子,張阿虎看畢喜是個拳頭比腦袋大的傻冒。
畢喜眼睛一翻:“張四!你他娘的說什麼?你借了我的人去,帶著箭跑回來了,還敢管我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