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輩小一輩的公主一碰頭,豐邑公主將梁玉的信抖給晉國大長公主看。大長公主掃了兩眼便罵了起來:“聖人還是太寬容了!有些個賤皮賤骨的,你對它越好,它越猖狂,養狗咬主人就是欠教訓!走!進宮去!”
晉國大長公主帶著豐邑公主,直入宮中求見桓琚。
出來攔住她們的是程祥,這個宦官越來越顯出些沉穩的模樣來。笑得也不像前兩年那樣誇張了,扯個溫和的淡笑,程祥道:“兩位公主,聖人正在發怒呢,現在可不是個好時候。”
豐邑公主問道:“聖人為的什麼事發怒?”
晉國大長公主道:“我好像聽說崔穎回來了,是為了楣州的事情吧?”
程祥默認了。
晉國大長公主道:“那正好,我也有楣州的事情要說!成安縣公這個小畜牲!他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程祥低聲道:“殿下,這裡是兩儀殿,請您克制,聖人正是為這件事情生氣。”
晉國大長公主問道:“聖人知道了?知道什麼了?成安縣公公報私仇,是嗎?”
程祥道:“是。”
晉國大長公主道:“唔,那倒不錯。大娘啊,咱們先走吧。”桓琚這會兒發這個怒,不適合去觸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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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晃雖然姓桓,與崔穎放在一起,桓琚選擇崔穎。崔穎一路上沒有干別的事情,他將郭宜的幾個舊部也給隨身攜帶到了京城,其中就包括李四。他不審問桓晃,也不問桓晃的隨從。這並不妨礙他將桓晃的行軍日程都捋了一遍,再與李四的供詞一併上報。
桓琚陰惻惻地問道:“確切嗎?”
“只有七分,若聖人許臣問訊縣公……”
“許了!”
崔穎也不廢話,出了兩儀殿,又拿出審謀逆案的勁頭來,先不問桓晃,而是讓李四先聽聲音認人。逮住了與桓晃私語之人,再從此人突破。此人本以為被捉拿是要問個貽誤戰機,不想崔穎只是拿這個做個引子。
崔穎極有技巧地進行了誘供,他不自己出面,而是說動了裴喻。裴喻一臉的好人樣,最適合做誘供的勾當,做出一副為人著想的樣子,誘使這位忠僕找藉口給桓晃脫罪。忠僕見來的不是崔穎,不疑有他,將杜氏供了出來:“大人明鑑,這是老夫人亂命,縣公心裡並不想這樣做,並未遵行。郭宜走後,縣公也是非常懊悔的。”
與此同時,晉國大長公主與豐邑公主終於見到了桓琚,見面便是哭訴:“聖人要我們死,一句話就是了,何必叫外人來作踐我們,叫我們死得不明不白?我們寧願見‘四凶’也不要死於暗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