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有姬妾庶子,沒了杜妃母子,他也缺不了人。有了杜妃母子……
楚王說得大義凜然,桓琚也不肯給弟弟一個承諾,沉吟了片刻,道:“唉,我們兄弟婚姻上頭都有些不如意。”
楚王哭道:“五哥既然也知道其中的苦楚,何不幫幫弟弟呢?”
桓琚道:“多大的人了?不哭,不哭,幫,幫。三郎,你傻站著做什麼?”
桓嶷機靈地將楚王攙起,小聲安慰:“阿爹已經許了您了,別哭啦。”又讓人打水來給楚王洗臉。心裡對楚王也有一點意見,【這樣就離婚,楚王未免有些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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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也太薄情了。”說話的這個人是杜氏王妃的親哥哥,他已做了官,又不在升降的名單上,名字還沒有被塗掉,依舊做著官。
坐在他對面的杜祭酒喝道:“夠了!這些年來大家飛揚跋扈不知收斂,將情份消磨殆盡還要怪別人不逆來順受嗎?”
杜祭酒管著國子監,官位不算頂高,也是稱得上的清流。杜氏是一個大族,其規模並不比袁家小多少,也分幾房幾枝。廢后杜氏的娘家是一枝,杜祭酒是另一枝,楚王妃與杜祭酒的關係更近,是杜祭酒的侄女,與廢后的血緣已經疏遠了。
杜妃的哥哥說楚王薄情也不算說錯,杜妃與廢后性情並不相同。杜妃也有個少年聰慧賢良淑德的名氣,卻不像廢后那樣出嫁帶母親當嫁妝,管家處事都明白,待楚王姬妾也公平,還給楚王生了一兒一女,兒子如今都十歲了,已冊做了嗣王。
現在楚王要離婚!就因為王妃姓杜!
杜妃的哥哥可不承認自己飛揚跋扈:“聖人都不曾說什麼,偏他想起來了。當年他怕得要死,唯恐被賜一杯毒酒,難道不是妹妹從中周旋的嗎?”
杜祭酒道:“聽聽你說的這個話!以功臣自居,何其無禮!這是要重蹈已廢庶人的覆轍嗎?回來就回來,杜家也不是養不起她!”
“只是可憐了外甥呀!難道我們沒有勸過庶人、沒有勸過徐國夫人嗎?她們不聽,我們有什麼辦法?生病沒有一起生,吃藥倒一起吃了。”
“夠了!從今而後,這件事不許再提一個字!做官的用心做,做實事,官做不得了就在家中潛心教導弟子!不可再與楚王起爭執,只要他覺得這樣做安心,就讓他去做吧。孩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