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樵問道:“為了明天的事情?”
袁先低下頭:“嗯。”
袁樵起身繞過桌子,站到袁先面前:“不必擔心,她很好相處。”
“兒是不知道要做什麼準備。”
袁樵笑道:“不必緊張,她是一個很率直的人,你們相處了就知道了。嗯,跟你平常見過的小娘子是不大一樣的。”
袁先小聲說:“就是因為不一樣。”一樣了,他自有一套辦法來應付,這一位不大按牌理出牌啊。他越來越希望能夠與“母親”有一個比較融洽的相處,一家人經過這許多事情走到現在是很不容易的。
袁樵道:“那你與她處一處不就知道了嗎?日久見人心。”
袁先有點焦慮:“就是怎麼處……”咬咬牙,他難得示弱,“兒想做得好一些。”
袁樵不知道想起什麼來,臉上的稜角愈發的柔和:“放心吧,她也是這麼想的,她也會犯錯。人都是一樣的。”
袁先心道,【阿爹自然也是希望我們和睦的。】可是怎麼親熱的相處,沒學過呀!全家祖宗八代里都缺少這樣的典範。與梁玉在驛站里有過一番交談,也只是“達成共識”,說得坦率一點是面子情,離和睦融洽還有點距離。袁先不希望距離太遠。
袁樵不再吊他的胃口,說:“明天我與你們同去。”
袁先大喜:“謝阿爹!”聲音比平常都大了一些。袁樵笑道:“這才有點小孩子的樣子嘛!活潑一點也不壞,不必總繃著叫人看不明白。”袁先也難得回了一句:“跟您學的。”袁樵抬手揉揉他的髮髻:“早些歇息吧,明天的事情有我準備。”
袁先心下大定,有個父親照顧的感覺是真的很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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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袁樵父子倆都裝束停當,袁樵指著兩個斗笠對袁先道:“我小的時候,你阿翁帶我出去,也準備過這麼一套。”他就依樣畫葫蘆了。
梁玉那裡也準備齊了,一看他們就發笑:“哎喲,你們怎麼這副打扮啦?”兩人看梁玉,斗笠沒見著,衣裳又換了一身,裙子短短的只到膝蓋上,褲腳紮緊,袖子也是窄窄的,頭髮拿塊藍布包了起來。反觀父子倆,袖子倒是束起來了,下擺依舊很長,身上的零碎配件該有的一件也沒缺。
梁玉評價道:“一看就是沒下過地的,來,我給你們打扮一下。”親自動手,將父子倆的衣服都換作了短打扮,再扣上一頂斗笠就像個樣子啦。袁樵與袁先都有點難堪,袁樵不大確定地問道:“就……穿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