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也兌現了諾言,參與修渠且表現良好的番戶被他放免了一批,方才保證了楣縣的持續平穩的動轉。
出了城,蕭度使人一打聽,今天袁樵走得遠了些,算算路程,追上去也沒意思了,正好去與梁玉再聊上一聊。
梁玉就更好找了,她不在田裡,就在作坊里。蕭度語言不通,由王刺史派的一個小吏做翻譯,問了路邊一個熱情的大嬸,知道梁玉在河邊。蕭度鞭馬就走:“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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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與呂娘子、美娘都在作坊里。
短短的一個月,作坊被擴大了一倍。舊式的織機被陸續淘汰掉,作坊里的新式織機如今有四十張,紡車的數量少於織機,蓋因部分絲線可以從外面購得。一匹布從進料開始,到從機上卸下來再到染色,成匹,比單人從頭忙到尾節省了許多時間。
即便如此,梁玉還不很滿意。
呂娘子道:“三娘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呢?”
梁玉道:“總這麼幹也太累了。”她招來女工就不想這些人吃閒飯,能讓人多干一點是一點,為此她想了很多主意。最損的一招就是定一個標準來發工錢,將每一個步驟所需的時間給定了下來,誰磨蹭得太明顯,一準被她給踢走。
她又沒黑心到家,也覺得女工是累。
美娘卻又另有見解:“哪有不受累就享受的呢?”
梁玉道:“能輕鬆些又何必為難人呢?還能多給我做些工。”
呂娘子問道:“怎麼輕鬆?”
梁玉往左邊指了指,作坊出去左面不太遠是她立起來的碓坊,用河水流經的力量來舂米。梁玉摸著下巴說:“你看,水流帶動水輪,水輪一直轉著圈兒,像不像紡車一直在轉?”她說自己會木匠也不是瞎吹的,看梁滿倉父子做過木匠活,因為手巧又穩,也幫忙打過下手,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