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管起來了!
這一點大家都無異議,蓋因梁玉這個大戶她不用納稅,蕭度愛找誰收稅就找誰去。
宋義一隻眼睛將蕭度看了又看,驚訝於蕭度居然不是個繡花枕頭。【楣州的風水一定很好,這個眼高手低的紈絝居然學會幹事了。】林篁一直悶不吭氣,此時也附和地點頭。
蕭度樂了,只要縣令們配合,這事就算成了。楣州的州府還有一些別的官員,這些都在蕭度的眼皮子底下,且不必他們具體做事,送走了縣令們,再與他們聯絡聯絡感情。這幾個月楣州就都聽姓蕭的了!
~~~~~~~~~~~~~~~~~~
宋義等人又在楣州留了五天,這五天裡天天與蕭度碰面開會。一張地圖攤開了,宋、袁、林爭執著邊界,各自要負責的水渠的長度。楣州山林也多,兩縣交界的地方邊界模糊不清的事情時有發生,趁著這個機會正好掰扯。
三人互相都不算熟,爭吵起來斷沒有相讓的道理。越是打算做實事就越得較真,把各方面掰扯個明明白白。蕭度居中勸架,按下葫蘆起了瓢,才感受到了做主官的不易。
袁、宋二人好歹還是半生不熟的熟人,林篁跟蕭度只見過幾次面,人比袁樵還要悶,又好冷不丁地冒出一個難題來:“司馬,我梓縣在三縣裡最窮,州府要怎麼安排梓縣呢?與他們一樣出工出力,恐怕是不行的。我們從來戶口都少,可不是我把人弄沒的。”
蕭度轉臉看宋、袁二人,宋義一隻獨眼發出委屈的光:“我烏縣也不寬裕呀!”
袁樵也不肯讓:“今年免賦,我的糧倉能餓死耗子。蕭司馬,你是親眼見過的!”
蕭度起了個頭:“你不是還有分的租子嗎?”不是說好了,拿牛來租借給沒牛的人家用,你跟人家分收成的嗎?
袁樵緊接著訴苦:“耕完了田,那些牛都得我來養呀!”他接手的就是個窮得叮噹響的局面,也沒有餘力。
林篁接著擠蕭度,蕭度道:“我看看州府的庫藏……”
宋義跟著就說:“烏縣也不富裕。”
袁樵道:“我們才修完了城牆,春夏趕工了一段灌渠,徭役徵調得差不多了,再用工便需合雇了,民夫的工錢不能剋扣。”
這個主官真他娘的不好當!蕭度咬牙硬挺,讓他們三個各寫方案,放到一起討價還價。好容易吵了五天,三縣令又都是想幹事的人,知道爭執不下就只好等王刺史回來。於是各讓一步,定了個統籌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