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笑道:“上復蕭公,我必去的。”又問候了大長公主夫婦與蕭禮夫婦,表示雖然知道大長公主的孫子定親是什麼都不缺的,不過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她很樂意效勞。
管家誠懇地代蕭禮道謝。
梁玉又問什麼時候正式辦喜事,管家道:“明春聖駕還朝,天氣也暖和了,萬物生發,正合娶婦。”
梁玉道:“那時節就真熱鬧了,我必討杯喜酒吃。”
寒暄幾句,梁玉已看出來這是蕭禮面前挺得用的人,看得出來蕭禮對自己還是很重視的。【得,這喜酒吃得有文章,一定有什麼事兒等著我呢。】
不動聲色地送走了管家,一看日頭已經很高了,外面隱隱約約傳出來一點聲音,聽不大真切。梁玉跟梁八郎說了一聲,就往湯泉宮那裡去。拐過一條岔道上了大道,正巧看到了桓嶷車隊的尾巴梢兒。
梁玉想了想,對駕車的王福說:“咱們住一住,先把這附近逛一逛,過一陣再過去。”王福真就聽話地在湯泉宮外面逛了一回。梁玉乘的車與暴發戶的身份不大相稱,顯得很低調,靠著路邊慢慢悠悠地走,也沒人認出她來,她也樂得自在。但見路上錦繡相連,把湯泉宮附近流行的服飾款式記了個大概。
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梁玉才讓王福駕車去湯泉宮。
時間剛剛好,桓琚到湯泉宮就是為了休養,所以早朝就不大正經,比在京城的時候要晚一點,處理的事情也沒那麼多——不大要緊的瑣事都扔給桓嶷了。今天事情才處理完,桓嶷就來了,父子倆見上面,桓嶷先關心桓琚的身體再匯報京城的動向。最後很感激桓琚許他旬日過來一次盡孝。
桓琚道:“你還沒長大呢?”
桓嶷道:“多少歲也還是兒子。”
梁玉就在這時候到了,桓琚聽到她來就先笑了:“我還在想她什麼時候會來呢!就知道惦記你。”
桓嶷臉上一紅,笑笑低頭。
桓琚笑罵:“出息呢?她比你年紀還小一點吧?”
“噯。”
“瞧瞧來了。”
桓嶷飛快地轉過頭去看,梁玉比離京的時候更精神了一些。這片江山對她格外厚愛,兩千里的流放奔波沒有讓她變得愁苦激憤,只給她的臉上添了一份自信從容。
梁玉笑著行完了禮,在桓琚手指的席上坐下,將對面的桓嶷細細打量。桓嶷比她離京的時候確顯成熟了一些,五官的線條更明顯了一些,還是個斯文安靜的模樣。
姨甥倆對眼看了有一陣兒,桓琚咳嗽了一聲,敲敲桌子:“看夠了沒有?”
桓嶷雙眼裡照出來的兩個影子同時笑了出來:“要是沒夠,怎麼辦呢?”
桓琚又敲敲桌子:“那也不許看了。”
梁玉真就收回了目光,認真地地對桓琚道:“您是怎麼把他餵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