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袁樵回來得又晚了一些,劉夫人便問:“你近來在忙什麼?回來的越發晚了。”
袁樵搖搖頭:“還未查得明白,也不能講,是公務。”
其實是私務,崔穎去了湯泉宮,托他辦一件事情——查一查合浦公主在京城到底幹了些什麼。袁樵管著萬年縣,又與京兆少尹宋奇相熟,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祭出太座搬動東宮,查事情比較方便。崔穎與袁樵交了底,擔心背後有人搞陰謀,但是桓琚明顯沒往那上面想。
袁樵知道這是一件要緊的事情,近來都在忙這個。一個已經逼死了兩位親王、一位公主的陰謀,如果真是陰謀的話,背後之人未免太可怕,而其圖謀不管本心如何,干出這樣的結果來,只怕心會被養大,接下來會瘋成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
沒有個眉目之前,是不能夠泄漏的。
劉夫人聽到“公務”抱怨道:“難道是番使?”她只能想到這個了,番使一來,先在京里住下,得到桓琚的批准之後再去湯泉宮晉見。番國與本朝的習俗不同,律法不同,總之,很麻煩。袁樵含糊地道:“是啊。”
楊夫人問道:“這回番使帶了什麼商人來?”大量的番使會攜帶更多的胡商,他們一旦來了,朝貢之外還有貿易。每當這個時候,就是有餘財的人家開心的時候了。
袁樵笑道:“有的。”
楊夫人開心地說:“問問,都有什麼新鮮物件兒,有合適的咱們買些。”
“好。”
梁玉看了袁樵一眼,心道:【就番使胡商能讓你愁成這個樣兒?一定有事。】
吃飯的時候不動聲色,晚間就寢前,梁玉倚著熏籠對袁樵笑。袁樵一掃一天的不快,看著嬌妻這個姿勢,雙頰慢慢地紅了,快步走了過去。梁玉輕啐一聲:“你現在沒心事了?”
袁樵湊近了,低聲道:“還有的,心事比你,不算什麼。”
“看來我不是你的心事了。”
袁樵輕笑:“是二王的事情,崔老虎覺得蹊蹺,讓我幫著查一查合浦公主。”
“是背後還有主謀,還是有人謀算他們?”
袁樵贊一聲:“娘子真是聰明,他猜是有人謀算他們。合浦公主那裡的人說是齊王的信使先來的,齊王那裡的人說是合浦公主派人送信的。雖是小事,又或許是有人記錯了,但是這個差別令人在意。”
“送信的人呢?”
“消失了。”
“兩邊的人都不見了?同時消失?”
“奇怪的就是這一點,都說,每次來的都是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