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岳故作吃驚地道:“哦豁!你這口氣有點太子的樣子了嘛。”
“太子什麼樣子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樣子你現在看到了。我這是為你好。”
“哈哈哈哈!少來!我是鬼門關前走過一遭的人,不想再陪你演什麼兄友弟恭的把戲了!”桓岳刻薄地說,“你想裝個好人樣兒,找那會捧場的人吧!”
桓嶷嘆了一口氣:“我是真心想與兄弟姐妹們好好相處的。”
桓岳吃驚地發現,桓嶷說這句話的時候居然不算太假,又笑了出來:“哈哈哈哈!你還真是個天真的人兒啊!你以為,只要說幾句軟話、關心飲食,說些聽爛了的大道理,別人就要與你好好處了?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嗎?不能急我之所急,不能給我我所需,偏要勸我忍,我的難處你沒有解決,我的需要還是空的,就要我交心嗎?別傻了!我病得快要死了,求你為我報仇,你偏不答應!我怎麼敢死?怎麼敢死?!我娘已被凌庶人逼死了,我若再死,凌庶人的孽種卻坐享人間富貴,我們母子的際遇就太讓人恥笑了!”
桓嶷垂下眼瞼:“哦,你現在滿意了嗎?”
“還有一個。”桓岳咬牙切齒。
桓嶷道:“她寫了謝罪表了。這算不算你所需?”
“她……”桓岳被噎住了。磨了磨牙,桓岳奇蹟般地冷靜了下來:“我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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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嶷拿了到了自己想要的,知道用這兩樣東西可以換到什麼,還是被桓岳給堵了一回心。裝成沒事人的樣子,將兩份謝罪表揣了去見桓琚。
桓琚正在泡湯,他有點年紀了,皮膚的感覺開始變得遲鈍,御湯的溫度比別的地方要更高一些。桓嶷進去就覺得潮乎乎的熱,在池邊一跪:“阿爹。”
桓琚泡得昏昏欲睡,見太子跪了,驚出一身汗來:“又怎麼了?”
桓嶷雙手捧著謝罪表來舉過頭頂:“四郎和九娘都知道錯了,上了謝表。”
桓琚的心情好了起來,唇角微翹:“唔,他們還知道請罪嗎?”
慢慢地被小宦官攙出湯池,披了衣服,捏過兩份奏本來看:“過來坐吧。”翻了一翻,用詞還算誠懇,沒什麼埋怨的味兒,桓琚舒服了,看桓嶷也更順眼了:“是你讓他們寫來哄我開心的吧?”
桓嶷道:“他們也該知道自己錯了。兒不善言辭,是姐妹們幫著勸的。”
桓琚知道有誰探望過桓岳與安泰公主,準確定到了豐邑公主與安邑公主的身上:“大娘自己就不叫人放心!”
桓嶷聽他的話頭,就知道不是真心不喜,只是假意抱怨而已。反駁道:“大姐大節無虧,小事上面就不要計較了吧。天子女何必束手束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