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道:“三郎自有主張。”
呂娘子道:“那彥長呢?”
梁玉道:“他?三郎自有主張。”問來問去,她就只有這麼一句話,將呂娘子噎個半死。很是嘆息了一回:“三娘的爪牙都收起來了,只怕不示人以強,易為人所欺。”梁玉垂下眼瞼:“上善若水。”
呂娘子想了一想,道:“也罷。又有一件,美娘明年及笄,三娘打算怎麼安置她呢?”
梁玉笑道:“看她自己。她看似孤苦無依,若是我樣樣都給她定好了,只怕她又要苦悶不自在了。”
呂娘子點點頭:“也罷。”
梁玉想了一想,又問呂娘子:“若是以後天下的官兒都以科舉來取,不必看門第、看推薦,會是個什麼樣子的呢?”
呂娘子大驚:“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呢?”
她這麼一講,梁玉反而覺得奇怪了:“呂師素來叛逆,為何要驚恐?”能覺得女人有通力也可以作妖的人,為什麼會對科舉取士反而沒有想法了呢?
呂娘子拍拍腦門兒,想了一陣,道:“這樣的事情恐怕是不會出現的,如果有,只怕是另一場爭鬥的開始了。三娘不必看今年取了六十人,京城已給了他們一個雅號‘六十進士’,這並不是什麼好話。進士每次取的人並不多。”
梁玉更好奇了:“還有一件事,呂師竟沒有察覺嗎?”
“那是什麼?”
“彥長對我說過,即便是科考,也是名門子弟學問好的人更多一些。”
呂娘子莫名其妙:“本來就是這樣的啊。”
【我原本還想請教呂師,看來她在這上面並不比彥長更明白呢。】梁玉有點嘆息。
呂娘子也覺得梁玉問得奇怪,心道:【看來三娘不是沒有想法,我回去須仔細鑽研一下科考,免得叫三娘問住了。】又說:“無論科舉如何,也害不到三娘。大郎已蒙賜出身,二郎還小,又是聖人的東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