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犀道:“然而五部相殘的事情已有好幾年了吧?為什麼沒有消息呢?”
小民不願意與官府打交道,因為官府也討厭總打官司的刁民。除非要整出點事兒,否則無論哪個地方官都不願意治下出事,寧願一床被掩了。小民如果不想從中撈點好處,也極少有人會告密。落到都督府這雜處的地方也是一樣的。番商沒事兒跟你說草原上打架了幹嘛?圖你今天找他聊聊、明天找他聊聊,害他沒功夫做生意,還有可能被當成間諜抓起來嗎?
且先帝駕崩、新君登基,邊疆之前二十年都很穩固,哪怕有人說了,官府也不大會重視。
袁樵道:“耽誤了啊!”
梁玉道:“現在知道了也不晚。”
袁樵點一點頭:“他們都快到了,我先與他們見一見面,再將幹員將此事徹查。一旦證實,即報朝廷,想必政事堂會抓住機會做足文章的。”
他們要的人也快到了,桓嶷沒有完全照他們列的單子給人,譬如白銘,桓嶷就讓他接著干地方官了。梁玉說的幾個校尉,桓嶷也沒有都給了她,這些都是見過血的,以後與左部的戰爭才是重點,桓嶷把人扔到吳鋒麾下去了。給袁樵派來的是幾個之前並不認識,從記憶深處翻一翻,才能翻出來在某份邸報上見過的名字。最熟悉的是張軌的兒子,將門虎子,張遙。
張軌兒子一大把,最出挑、能被桓嶷看上的就只有這個張遙,於是將人派了過來。
蕭弗等幾人倒是來了,宋義路比蕭弗遠,又要在蕭弗之後。
梁玉不在這個地方上強出頭,將手一擺:“那你們聊著,我跟閨女兒子玩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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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弗是被發到都督府里任職的,他與袁先是同窗又是好友,且還是姻親家的孩子,袁樵給了他優待,讓他住到了自己的家裡。蕭弗與袁先是個“升堂拜母”的交情,先在前衙辦完了交割,領了袁樵給他的任務——協助刺史將學校給辦起來——即往後面拜見梁玉。
他一身風塵,還未到後面就聽到了一陣孩童的笑鬧之聲,精神不由為之一振。轉入廳前,只見幾個穿小箭袖的孩子撕打在一處,梁玉在上面笑著鼓掌。蕭弗心道:【這位夫人不會是個看人撕打取樂的人呀!】將那幾個孩子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那個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可不就是袁先的寶貝弟弟嗎?
梁玉看到他來了,笑道:“阿昴,你看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