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級前輩正眸色深沉探究地盯著織田咲,聞言猛地一怔。
天喰環呆愣愣地看了看神色疑惑的翠眸女孩, 視線緩緩下移, 落到對方被自己緊緊握住的手腕上——
「織、織織織織……」藍色短髮的少年以瞬間從耳垂紅到指尖,抖抖索索開口, 「織、織田,我我我……抱、抱抱歉……不不不……」
啊啦。
回到正常的天喰前輩了。
雖然這麼說有點冒犯……但真的像魔法被突然解除一樣。
織田咲莞爾:「沒關係,前輩不用道歉。能鬆開手嗎?」
在油爆天喰環回神的瞬間,握著織田咲手腕的掌心就已虛虛鬆開;但不知還抱著什麼固執奇怪的心情, 和紅透了的主人一樣,顫巍巍貼在肌膚上,力道輕得像拈起羽毛。
天喰環一邊不肯鬆開手裡的織田咲,一邊又為自己冒失的行為感到慚愧和窘迫。自閉少年深深地垂著頭,一個字一個字地艱難道:「不、不能鬆開……你、你你你要走……」
儘管長年處於自卑的頹喪狀態,但天喰環其實是Big 3中最敏銳、最理智的一個——雖然這種直覺般難以言說的領會, 經常被他默默否認掉。
從織田咲錯身而過所說出的掩飾話語,甚至早在織田咲抱著弟弟、邀請他們分享便當時,微笑說出的字句中,天喰環下意識感受到了微妙的不和諧感。
一定會發生什麼。
她會放棄比賽。
她在……騙我。
光是這麼想著,就焦躁到無法呼吸,卻又擔憂得忍不住拼命奔跑起來。
「你能進入下一場比賽,」天喰環執拗地握著織田咲的手腕,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聲音卻十分堅持,「雄英體育祭,對英雄生來說非常重要;你很努力地通過了預賽——」
作為一起努力的夥伴,天喰環對織田咲這一個月來的付出了如指掌;體育祭的三輪比賽是連續進行的,如果織田咲此時離開賽場,就相當於放棄了預賽的晉級名額。
他明確知道自己想把面前的女孩留下來,卻死活想不出說什麼話才能挽留她。
「有什麼事情,我可以、我可以幫忙。」天喰環笨嘴拙舌道,「我不行的話,還有通行和波動,他們很聰明,能幫上忙……請、請你不要放棄比賽。」
你為體育祭練習了這麼久,預賽時幾乎拼上性命,不該這樣無聲退場。
織田咲盯著磕磕巴巴、前言不搭後語的天喰環半晌,奇蹟般領悟了自閉少年的擔憂和焦慮;翠眸女孩彎了彎嘴角,剛想開口安撫,就被樓梯口傳來的催促聲打斷。
「快一點。」少女粉的機車頭盔在伏見猿比古手上晃了一圈,順帶少年不耐煩且嫌棄的低嘖聲,「雄英的防火牆意外不錯——再拖下去你付罰單的錢。」
交罰金是絕對不可能的。織田咲表情一肅,向小弟揮揮手,表示馬上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