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無奈反駁:「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出於安全考慮,才帶著石膏。
主廚JK聽若惘聞擠開沒用哥哥,簡單擦乾手上的水珠,開始揉面做餡餅:「這個學期有課程要求的校外實習,暑假還有合宿活動,所以我大概很長一段時間回不了橫濱。」
織田作:「嗯。如果生活費沒了的話——」
「校外實習和合宿都包吃住,所以接下來的三個月,請不要再給我寄生活費。」織田咲打斷沒用哥哥的話,加重語氣強調,「英雄生的生活非常簡單,所以不要給我錢,謝謝。」
……聽聽,這是女子高中生該說的話嗎?『所以不要給我錢』?
織田作皺眉:「偶爾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也可以。」別老是這麼獨立啊,身為哥哥他總是很挫敗。
「班主任幫我申請了特殊獎學金,這兩年都不用考慮我的花銷。」翠眸少女低聲抱怨著,「多少考慮一下以後的事情啊,真嗣他們上學的事情,我工作之後的事情;
「你可是織田家的大家長,不能一直沒有計劃地生活啊。」
織田作愣了愣。
為了動手方便,織田咲把一頭長髮綁成了高馬尾,紅棕色的絲綢末梢微卷,柔柔軟軟地順著後頸垂下去;
被逆流之河認定為『統治世界の夥伴』的少女聲音輕柔,像普通人家的妹妹一樣,一邊認真做著家事,一邊頭疼地和自家哥哥討論未來的事情。
女孩清朗溫和的聲音繚繞在織田作的周身,瑣瑣碎碎地柔化了一切緊繃和擔憂——儘管表面上對逆流之河的暢想無動於衷,但織田作其實一直在擔心。
如果『契約』結束了,織田咲想起了所有不堪的事情,想起被『契約』的力量,硬生生拗成美好過往的一切;背叛,逼迫,憎恨,暗無天日的堡壘,和遮蔽一切的烏雲——
阿咲真的會像現在這樣,微笑著選擇他們嗎?
男人眉間的褶皺緩緩舒開,抬手,像普通人家的哥哥一樣,摸了摸操心妹妹的發頂:「好,我會考慮,不要擔心。」
都沒關係了。
那些糾纏不清、亂七八糟的事情,等時間到了再說吧。
現在,他們家可靠的小姑娘正在做餡餅呢。
——與此同時,在傍晚橫濱的另一棟樓內,與謝野晶子正嘆著氣收拾辦公桌上同樣亂七八糟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