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層的高樓像是燈光冷淡的舞台,驟風夾雜著城市的目光,其下青色劍光與赤色火光交相輝映、此起彼伏……按織田大魔王的話,大概是『你們別打了,這樣打不死人的!』。
十束多多良被織田咲微妙的用詞逗笑了,靠在身後的欄杆上,裹緊身上的針織開衫:「嘛,也可以這麼說,比起戰鬥而言,更像是一種交流——絕對秩序和絕對自由的交流。」
兩柄巨大的劍在晴空下逐漸顯現,劍身修長,彼此凝立對視,似敵也似友。「這就是,王……嗎?」好像多少能理解了。心操人使仰頭看著青赤巨劍,喃喃道。
「王什麼王,心操君你清醒一點。」眼看前途無量的英雄生要步入七王大坑,織田咲趕緊出言打斷,「大家沒什麼不一樣,每年都是大筆大筆的賠償費用——英雄委員會好歹用的是『對敵損失』的正當理由,七王勢力圈經費連名頭都懶得應付。」
還不就是仗著黃金之王每年繳納巨額的安全損失稅。
十束多多良摸摸鼻尖,輕輕『哎呀』:「別這麼說啦~」這孩子亂說大實話。
織田咲聳聳肩不置可否。翠眸女孩把靠在身邊的安娜輕輕推回十束多多良身邊,蹲下和小姑娘平視,放柔聲音:「安娜乖乖呆在這裡,姐姐離開一下。」
洋娃娃小姑娘的神色中流露出幾分失望,還是安靜地拉住了亞麻發色青年的手。
十束多多良在心中為兩組的年輕人祈禱了兩句,委婉開口道:「他們還很年輕,所以言辭有些衝動也不是不可以原諒的,對嗎,阿咲?」
心操人使看看磨刀霍霍的翠眸女孩,聯想一下之前奇妙的僵持場景,心領神會。
「什麼很年輕呀,我和他們可是一樣大呢。」織田咲莞爾,「總之,別擔心。」
她已經慈悲為懷好多年啦!輕易不會下死手的!
加油啊,八田君,伏見君。
十束多多良忍不住苦笑:……我真的努力過了。
織田咲三兩下扒掉外套搭在欄杆上,確認了一下兩個叛逆兒童鬥毆的大概位置,對心操人使道:「心操君在這裡和十束哥聊聊天。你包里我塞了草莓奶糖。小心不要被誤傷。」
翠眸女孩三兩句交代完,不等回應,就一手撐著欄杆、身姿輕盈地翻了出去。女孩偏大的襯衫在烈烈風中被吹得鼓起來,勾描出包裹著的纖細腰肢,飛快化為高樓下看不清的一點。
在場年紀最大的青年看著趴在欄杆上、兩臉驚訝新奇的孩子們,憋了半晌,才沉著地緩緩開口:「……危險動作,請勿模仿——心操君,剛才阿咲是不是說了草莓奶糖?」
另一邊,伏見猿比古和八田美咲你來我往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
「……你怎麼回事!為什麼織田姐會被牽扯進來!」八田美咲矮身踹飛匕首,踩在滑板上回頭吼,「猴子你太卑鄙了!織田姐可是要當英雄的人啊!」
伏見猿比古緊追在他身後,愉快地回喊:「蠢貨,別什麼都往我身上扣——織田咲為什麼在這裡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