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啊,就是去關西跑了一趟, 蓋蓋章什麼的;哦,不得不說那邊的口音真的很有意思,」織田咲掐了掐懷裡小傢伙的水嫩嫩的臉蛋,挑眉笑道, 「我給你學兩句——」
「逆流之河正在逐漸陷入昏迷。」相澤消太神色嚴肅,開門見山,「從前天開始。」
家長JK臉上輕鬆悠閒的神色一頓。
織田咲翻手把靠在懷裡的小傢伙扶起來,捏著他的下巴小幅度晃了晃,輕聲道:「逆流、逆流,阿咲回來了哦?醒一醒。」
逆流之河安靜地靠在織田咲的胳膊上, 聞聲半晌,才皺著眉頭哼了哼,睫毛微動。
那張和織田咲八分相似的小臉蛋在短短一周時間內,消瘦得看不見丁點嬰兒肥,唇色也分外慘白乾澀——晴朗夏日的夕陽太過熱烈豐盈,才導致織田咲沒有立刻察覺不對勁。
「三天前我帶著他出了一次差。」相澤消太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些,努力不要惹怒護短的小姑娘,「中途遇襲,逆流之河出手救下了當地的接洽人員。」
織田咲把半昏睡狀態的小傢伙按在懷裡,輕聲道:「是我讓他這麼做的。」
——要乖,不能給別人添麻煩,不知道該怎麼辦就聽相澤先生的話。
相澤消太下意識降低了聲音:「襲擊敵人是最近出現的『英雄殺手』,逆流解除了對方個性的麻痹效果,為我們爭取到了充足的救援時間。」
逆流之河一頭蔓卷卷的紅棕色長髮被織田咲壓著剪短,只剩下扎出兩個麻花辮揪揪的長度;小孩和她一樣毛躁的腦袋被按在懷裡,發梢貼在織田咲下巴上,柔軟微癢。
織田咲能切實地感受到,懷裡的逆流之河是活著的,在緩慢而確實地呼吸著,連體溫都是七八歲少年充滿活力的熱烈——不是一塊沒有任何意義與溫度的血肉。
「去看醫生了嗎?治癒女郎、或者醫院裡的醫生?」織田咲此刻有些茫然。
她雖然總是有事沒事懟老師,但十分相信相澤消太,相信對方展現出來的關懷和真誠;他既然站在這裡和自己商量這件事,必然是已經嘗試過了一切他能執行的辦法。
相澤消太這個人很有身為大人的自我意識,除非認為『這件事大人沒辦法』,不然絕對不會讓她操一點心;應該是成年人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或者其他什麼的。
翠眸女孩緊緊抱住懷裡昏迷的小傢伙,調動渾身力氣思考著:他沒辦法了,那我能做什麼?從前天開始逐漸昏迷?有預兆還是沒有預兆?持續時間多長?
逆流一定是動用個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