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織田咲這才回過神來,笑著沖師生兩人補了句『路上順利』。
在相澤消太思考人生、織田咲腦內糾結、逆流之河默默嗑奶片的功夫,一行三人坐上了前往橫濱的列車。身高擔當的雄英男教師把行李放上架子,提起最近格外熱衷雄英女式校服的逆流之河,穩穩放進靠窗座位,才脫下風衣外套,在織田咲的對面坐下。
綠眼睛的小凶獸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地望著車窗外開始移動的景色;紅棕長發編成一條松鬆散散的辮子,自肩頭懶洋洋地垂下腰際,勾翹的發梢在陽光下爍爍閃光。
相澤消太看著明顯在走神的小姑娘,皺著眉頭猶豫了幾秒,儘量平靜地開口道:「天喰和你說了什麼?」明顯的神思不屬。
雄英男教師這話問得很巧妙——巧妙在無論從哪裡解釋都自圓其說——織田咲手腕一抖,下巴差點沒掉下來、然後一口咬在舌尖上。翠眸女孩鎮定地含著舌尖,含糊回答:「沒有。」
沒有你個頭。就差把心懷鬼胎寫在臉上了。莫名其妙的焦躁和不悅再次升起,相澤消太不動聲色繼續道:「他和十三號老師的任務是機密內容,如果……」
「沒有泄密啦。」織田咲用隱隱作痛的舌尖舔了舔上顎,哭笑不得,「就是隨便聊了幾句。你看天喰前輩的性格就能猜到,他連話都沒說多少,基本上是我和逆流自娛自樂。」
不能干涉學生間的自然交流。我可是職業的英雄教師。相澤消太有點憋屈:「……嗯。」
師生這邊的會談剛要以相澤消太鎩羽而歸告終,一直懵懵懂懂啃奶片的逆流之河仿佛突然被打開了開關,抬起小短手『啪』地一聲拍在四人座中間的短桌上——然後齜牙咧嘴地抱住了自己的爪子。
織田咲頓時樂了:「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別生氣。砸痛了沒?老師你給他看下。」
節能系雄英男教師垂了垂眼,慢吞吞拿起逆流之河哭唧唧抱著的小爪子;被嚇人不成反降藍的小傢伙憤然甩開,用一種事業夫妻發現一方出.軌助理的憤怒語氣,對著織田咲吼道:「你說好只喜歡我的!織田咲是騙子!」
哦。每日逆反(3/1)。織田咲熟練地哄道:「是啊是啊,我只喜歡你,我怎麼是騙子了?你小聲點。」
「你還騙我!」逆流之河怒火三丈,恨不得跳起來向全世界宣告織田咲是個大渣男,「那你!為什麼!不立刻!拒絕那個戴眼鏡的傢伙!他竟然說他喜歡你哎!可惡!他是誰啊他!竟然敢搶本大爺的……嗚嗚嗚!」
綠眼睛的小凶獸猛然從座位上跳起來,借力行李架滑跪在短桌上、穩准狠捂住了逆流之河的嘴——雖然還是沒趕上。
女裝小佬被相澤消太拉著一隻胳膊,同時被織田咲捂嘴按在座位靠背上,面紅耳赤地反抗著『嗚嗚嗚!』;織田咲感覺自己的大腦如過電般麻木,冷汗順著脊背蔓延到尾椎: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瞞著這件事。
……但是屬於動物的本能告訴她,一旦瞞不住了,自己大概率會活得很鬱卒。
相澤消太緩緩放開手裡努力掙扎的小胳膊,漆黑如墨的瞳孔倒映著織田咲的身影——
成年人淺吸了一口氣,平靜而沉穩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