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相澤老師:見信如唔。】
相澤消太一手拿著信紙,打開冰箱;被拆得七零八落的信封隨手扔在公共客廳的茶几上,隱約可見講究的、藍色的、威茲曼家族家徽的火漆印章——上一封還是暖橙色的彭格列家族家徽紋樣。
【儘管在上一封信中提過類似的話題,但還是不得不再說一遍:雖然的確有國家成見的成分存在,但德國人也是真的超級超級超級嚴謹。
好吧我承認,至少對我來說已經嚴謹過頭了。】
雄英男教師從冰箱的冷藏櫃裡拿出營養果凍,被冰涼的袋子凍得皺了一下眉;男人把擰開的蓋子扔在冰箱邊的垃圾桶里,叼著果凍關上冰箱門,換了只手拿信紙。
【接下來說正事。我已經結束了在彭格列家族的短暫進(實)修(習)生活。
如上一封信所說,最開始我是在身為現任雲守的雲雀先生手下實習,但是雲雀先生因為家族事務臨時返回日本(雖然我認為他只是普通的不想待在義大利);
於是,我就被沢田先生拜託給了Varia部隊的Xanxus先生……嗯……但是……總而言之,當時的情況很複雜(也很有趣),我又被沢田先生手忙腳亂地撈出來,最後轉來轉去分配給了六道先生。】
彭格列家族赫赫有名的暗殺部隊varia嗎?相澤消太靠在冰箱上,沒忍住彎起唇角笑了一下:那可是當初連被首領認定的繼承人都敢暗殺的一群人啊。
【雖然我對一周不到的varia舒適生活十分不舍,但是不得不說庫洛姆小姐真是可愛……咳,不對,六道先生真的是一位十分盡(找)職(不)盡(到)責(人)的指導老師。
這麼看來,沢田先生還真是辛苦:)】
現在大概是五點左右,除了通宵處理之前死穢八齋會事件的班主任外,剛剛忙碌完一個熱鬧學園祭的A班孩子們都還沒起床,連素來自律的綠谷出久都沒能從睡夢中掙扎出來。
相澤消太在公共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隨意地舒展開兩條長腿,借著不算明亮的燈光繼續讀信——事實上,相較於燈光對閱讀帶來的影響,小姑娘亂糟糟的書寫明顯更成問題。
【……以上都是我對快樂義大利時光的回憶,接下來在威茲曼家就是無盡的苦澀了。如果不是知道我的行程早就被定下來了,我大概會懷疑老師你在挾私報復——說好了期末免考出國旅遊呢?】
幽默閒適的畫風陡然一變,織田咲悲憤的質問幾乎要穿透信紙、撲面而來,小姑娘接下來的字體更加龍飛鳳舞,毫不遮掩地透露著一股恨不得長出手來、活活掐死班主任的怨念;
【為什麼威茲曼家高貴美麗的族長太太,她會有雄英的教科書和課件啊!讓我和她十一歲的天才小兒子一起在書房裡上課,這個場景真的很尷尬哎!重點是維德爾他聰明得犯規了啊!
身為年長者的顏面盡失!……】
因為你回頭還要升學考啊。相澤消太慢悠悠地笑著,繃緊了一夜的背脊靠在軟軟的抱枕上,睏倦也自尾椎升起,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淹進懶洋洋的溫水裡:課業拖太久了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