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咲緩緩握緊刀柄,源源不斷的眼淚自下巴墜落,幾乎要打濕小姑娘的膝蓋。
綠眼睛的小凶獸邊掉眼淚邊喃喃道:「坂口安吾……mimic……森鷗外……Port Mafia……異能特務科嗎……」
竟然是抽取記憶嗎!?這簡直犯規!太宰治掙扎著起身,抓緊手裡的運動服下擺,奮力想把織田咲拽住:「別看!織田咲!別看!」
「森鷗外。」翠眸女孩平靜地垂下眼睛,「坂口安吾。」
「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太宰治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冷靜可信,「不僅僅是異能特務科和港口黑手黨博弈,其中關節遠超你的想想——」
織田咲把太宰治的爪子從衣服上拽下去,語氣輕鬆恬淡:「沒關係。全部殺乾淨就行了,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森先生應該也知道吧?」
年輕幹部的神情微微一僵。
「真的知道啊。」織田咲覺得有點好笑。明明剛剛還在痛哭,現在卻要被自己悲慘與波折的童年給逗笑了,「如果是正常狀態的太宰先生,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吧?」
畢竟是號稱計謀滴水不漏的太宰幹部。
「織田咲。」太宰治板著因失血而分外蒼白的臉,一字一頓道,「你不能去。」
未成年的戰場屠殺機器還有機會重新開始,但也僅限於此了。
綠眼睛小凶獸偏頭笑了笑,拍拍身上的灰塵起身:「再見啦,太宰先生。」
橫濱。市立醫院。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當真正看到最惡劣的結果時,相澤消太還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毫無氣息的織田作之助正躺在眼前的病床上。
世界上有兩種死亡,一種是平靜的,一種是突然的。
平靜的死亡往往充滿了徵兆,所有人都能從容地接受,就算痛哭,也會被圓滿的時光所治癒;突然的死亡則充滿了意外,哪怕屍體已經躺在了你面前,還是有種難以置信的落差感。
男人穿著慣常的條紋襯衫+米白色風衣,大概是被妹妹念叨煩了,勉為其難穿上了意見灰色的針織衫在襯衫外——胸口的血跡,也正是從灰色線衫內蔓延出來的。
織田作靜靜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下巴上帶著青色胡茬,神態平和得像是睡著了。
「……不能,讓她知道。」雄英男教師緩緩攥緊掌心,幾乎快被骨骼中沁出來的的寒冷浸透,聲線微微顫抖,「在查明真兇之前,必須瞞住織田咲。」
「港黑的眼線並沒有找到她的蹤跡,」芥川龍之介背對著病床,強壓著情感低聲道,「中原先生現在在國外,坂口先生、森先生和我,都沒有收到任何聯絡。」
——因為準幹部大凶獸有意無意的回護,有關織田咲的信息幾乎被壟斷在幹部級,在外也只是『中原中也弟子』、『凶獸組唯一女性』這般傳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