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司機已經到了。」相澤消太沒什麼感情地打斷對方的話,「提醒一下,如果織田作的事故和你有關,請坂口先生努力保障自己的安全。
「織田咲一旦一門心思倔起來,能拉得住她的人不多。」
坂口安吾攥緊手裡的外套,目光明明滅滅,沒有說話。
作為職英+人民教師,相澤消太和這位橫濱最成功的臥底先生在此之前沒有任何交流,彼此都止於檔案信息層面的了解,自然沒有任何安慰勸慰他的意思,只有毫不猶豫轉頭就走。
「相澤先生!」在雄英男教師走出大門的前一秒,孤獨站在原地的情報科青年失控般大聲喊住了他。
男人握著手機轉身,以一個前輩的身份,冷漠地審視身後頂多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
「如果能有不傷害織田小姐,並救回織田作的方式,」坂口安吾的手指幾乎要摳進掌心,「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任何事情——」
「你覺得可能嗎?」相澤消太的語氣接近於嘲諷,「憑什麼?憑上天的憐憫?」
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阻攔織田咲,而不是拿一個未成年孩子的鮮活未來,去博虛無縹緲的『可能性』——哪怕當事人、受害者織田作,也絕不會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雄英男教師看似面無表情,其實內心已經急躁到快原地起飛了;男人愣愣甩下這麼一句近似人身攻擊的話,沒管青年的失落和哀痛,徑直走出醫院、馬不停蹄地上車去撈人。
「……具體的地址,本家應該已經發給你了。」相澤消太沉沉吐出一口氣,「交通管制的問題不必過多顧慮,在儘量不危害公共安全的前提下,儘快達到目標地點。」
「沒問題。」坐在駕駛座、穿著醫生外袍的男人笑眯眯回頭瞥一眼,不耽誤汽車啟動地晃了晃手裡的口香糖,「相澤桑要不要吃口香糖?芒果味哦~」
相澤消太怔了怔。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金髮碧眼揚揚聞言,歪著頭看向后座,順便舉起手裡的糖果罐子,屈尊紆貴示好道:「水果糖也有,要嗎?」
「……森鷗外。」相澤消太扶著額頭,忍不住嘆氣,「抱歉,森先生,您是覺得很有趣嗎?織田咲是雄英重要的學生,我此行的目的是把她帶回學校。」
「理解、理解~」一手把Port Mafia帶向巔峰的男人笑了笑,控制著車輛流暢地滑進道路,「相澤桑作為老師很盡責嘛,連我也忍不住想出手幫忙呢~」
相澤消太肅容:「那麼,我希望您不要參與進這件事情。」
「別這麼說。」森鷗外輕聲地笑了笑,注視著前方的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笑容,「相澤桑有重視的學生,這一點沒錯啦——
「但哪怕是我,也會有【絕對】不能坐視不理的孩子。」